清晨這一小時,是兩人難得愜意的悠閑時刻。
不必匆匆忙忙上班,亦不必用力到汗流浹背。
寧枝不太端正地坐在床上,一腿隨意彎曲,一腿垂下晃了晃。
不經意間踢到奚瀾譽,他輕笑聲,按住,而后繼續為她戴戒指。
很認真的神情。
寧枝不禁垂眸去看他。
陽光正好,由窗外傾瀉,淡白的光斑在他身上投下一片又一片冬日的冷峻。
然室內總有股暖流暗暗流淌。
寧枝全然感受不到半分寒冷的意味。
指尖緩緩觸到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冰涼。
碩大一顆方鉆在眼前折射出謂之幸福的碎光。
就好像,他們的生活,亦是由這樣一個個美好的瞬間,組成,凝結,定格。
雖說鉆石只是碳元素的組成,近些年被揭秘為資本家刻意制造的愛情陷阱,但寧枝好像真的無法抵抗它的魔力。
這么大顆,這么閃,還是喜歡的人送的。
她實在很難不愛屋及烏。
寧枝舉起,微瞇著眼,對著光,嘴角不自覺翹起一點壓不住的小弧度。
而后歪頭,同奚瀾譽噙著笑的眼眸對上。
寧枝笑了聲,一手勾住他脖頸,傾身湊過去,壓在他唇邊,輕輕啄兩下,她嗓音軟軟糯糯,含著點剛起不久的迷糊勁兒,“謝謝老公,我好喜歡呀。”
不光喜歡戒指,也好喜歡你呀。
寧枝眼尾上揚,直勾勾盯著奚瀾譽,那瑩潤眼眸清晰傳達出這層隱晦含義。
奚瀾譽心下微動,掌拊在她后頸,略微用力,讓人更近得靠近自己。
他嗓音磁沉,唇角勾了勾,“那有沒有獎勵”
什么啊,哪有人求完婚還順桿爬的。
寧枝握拳,沒忍住,打了他一下。
實在不怎么重。
她那力道,小綿羊似的,更像是撒嬌。
奚瀾譽喉間溢出聲笑,捧住她的臉,看一眼,偏頭,啞聲為自己的問話給出答案,“那就先欠著。”
話落,他偏頭,鄭重吻上去。
明顯是克制過后的一個吻。
不含任何情谷欠,只有絲絲縷縷的柔情,像那間四合院內殘留的蛛網,哪怕拂開,心里亦尚存一絲黏黏糊糊的觸感。
奚瀾譽吻技一向不錯,只是這樣,寧枝那顆心亦似被他牢牢掌控,一會飄至云端,一會又墜入深海,好像微風刮過山峰,短暫停留,輕撫漣漪。
寧枝指尖輕顫,不經意刮過奚瀾譽側臉,堅質鉆石與柔軟肌膚對抗,留下一道不太明顯的紅痕。
像指甲撓的。
很容易使人想歪。
奚瀾譽停下,不甚在意地用指腹擦了下。
他倒是不知這痕跡明不明顯,只氣息凌亂著,將人扣進懷里。
反倒寧枝有點不好意思,她看一眼,垂眸,小聲說
,“怎么辦,用遮瑕遮一下”
她說著就要上手去碰,奚瀾譽立即扣住,說,沒事,大不了今天不去公司。”
寧枝“哦”一聲,這姿勢令她感受到某種危險的變化,她下意識掙了掙。
奚瀾譽按住她后背,將腦袋抵在寧枝肩窩,嗓音低沉,“老婆,別動,讓我抱一會。”
溫熱手掌隔著棉質布料,一寸一寸將她包裹。
縱使強勢,卻從未傷害過她。
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形式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