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瀾譽不答,三兩步走到寧枝身邊。
他口味單一,穿衣偏好黑白灰,如此反復。
這么多年,竟也不厭倦。
一身黑色毛衣,質地柔軟,氣質卻冷硬,逼得寧枝后退一步。
她退多少,奚瀾譽便進多少。
其實這里面空間本就這么大,寧枝被他氣息籠罩,哪里還有退路。
她腰抵著臺面,原本冰冷的材質因供暖而微微發熱。
奚瀾譽低頭看她一眼,忽然再度逼近,他一手提著她的腰,將她抱坐在臺面。
寧枝心快從嗓子眼提出來,她瞪他,“奚瀾譽”
奚瀾譽輕笑,眼眸微深,“怎么,現在不喊我哥了你自己數數,這幾天喊了多少聲”
寧枝氣結,她緊張死了,偏頭,小聲回,“我不知道。”
奚瀾譽看著寧枝,指腹在她腰間摩挲,“枝枝,你記住,你喊我幾聲,我艸你幾次。”
這并非疑問句,他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講“水開了”這件尋常事。
但寧枝腦袋卻在聽到的那一剎那,“轟”一聲炸開。
這是奚瀾譽第一次在家里講這樣的下流話。
寧枝臉漲得通紅,壓低嗓音,“你瘋了嗎”
奚瀾譽盯著她開合的唇,語氣難得妥協,流露出幾分壓抑過后委屈的意味,“枝枝,晚上跟我走,好不好”
寧枝看進他眼睛,輕輕搖頭,語氣堅定,“奚瀾譽,你越界了,我們當初不是這么說的。”
曾經,兩人說好,不談愛不接吻,只享受當下。
可一月前,聚會,午夜,微醺,奚瀾譽打破規則,在寂靜潮濕的冬夜親吻她。
他們之間,運行良久的秩序開始失控。
一寸的退讓,只會換來變本加厲的試探。
寧枝覺察到危險的降臨。
奚瀾譽俯下身,呼吸噴灑在寧枝耳側,嗓
音壓低,氣音更重,“規矩是你定的,我沒答應。”
寧枝已經數不清今晚是第多少次瞪他,“你這是耍無賴”
奚瀾譽倒是笑了,他捏她的臉,“你才知道”
寧枝厭惡他這般輕視、這般游刃有余的態度,她心里煩,將他手一把拂開,冷靜開口,“你放我下去。”
而此時,客廳內的寧蔓女士,終于感覺到自己一人看電視實在有些孤單。
她扭頭朝廚房的方向喊,“枝枝,水還沒燒開嗎”
喊了一會,寧蔓女士沒有得到回應,她嘀嘀咕咕往廚房走,“這倆孩子,呆里面干嘛呢”
她渾然不知。
彼時,奚瀾譽高大的身影完全將寧枝籠罩,她想要推開他的手被緊緊扣住,按在溫熱臺面。
他們身形糾纏,以戀人的姿態擁抱在一起。
身旁水壺早已沸騰,恰如寧枝此刻洶涌的血液。
那噴薄而出的熱氣,遠遠覆在她的手背,惹得寧枝顫抖著想要抽回手,可她的那點力氣怎么可能跟奚瀾譽的抗衡。
她的掙扎,反叫自己被他禁錮得更緊。
有多溫柔,就有多瘋狂。
他們兩個早在開始的那一刻,就心機不純,而她自己又何妨不瘋
奚瀾譽呼吸沉沉,他深深看寧枝一眼,眼底情緒翻涌,而后,他按著她的腰,再也忍耐不住,他不管不顧,俯身,狠狠攥住她的唇。
說他越界
呵。
越就越吧,反正他早就想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