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小到大,在她的認知里,哥哥一直是她身邊長得最好看的異性。
她大概很難再找到比他更好看、對她更好的男人了吧。
她甚至連第一次生理期,都是在他的遠程指導下處理的。
他們大概是這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晚飯定在寧枝吃慣的那家餐廳。
她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她與奚瀾譽同樣戀舊且固執。
喜歡的顏色穿幾十年,喜歡的菜也可以不厭其煩吃上幾百遍。
寧枝晚上喝了
一點酒,她酒量一般,但是天氣冷,她就忍不住嘴饞。
待吃完回到車內,那酒后知后覺開始上頭。
寧枝腦袋有點暈,靠在車窗上,一點點冰涼的觸感會讓她覺得好受些。
奚瀾譽靜靜看她,片刻,解開安全帶,傾身靠過來。
雪夜安靜的車內,他并非急于獲得身份認可的男友,而是單純關心妹妹的兄長。
他在大部分時候,都是冷的。
寧枝仿佛置身室外,雪花裹著寒風往她面上拂,寧枝下意識瑟縮了一下,她抓住奚瀾譽探在她額上的手,小聲嘟囔,“奚瀾譽。”
她不開心時喊他哥,高興時喜歡直呼其名。
奚瀾譽嗓音低沉,“嗯”
借著酒意,寧枝挨過去,她終于努力將自己心里的想法講出,“我不喜歡你”
剛說出這幾個字,寧枝感覺周邊溫度又降了好幾度,她握著的手也越來越冰。
寧枝忍不住抱怨,“你好冷”
奚瀾譽只是看著她重復,“不喜歡我”
寧枝點頭,“嗯。”
兩人靠得太近,呼吸糾纏在一起,可氣氛卻仿佛凝滯般,好一會都沒人再說話。
奚瀾譽將手抽回,卻又立即被寧枝抓回去。
他冷聲,“不喜歡抓這么緊做什么”
寧枝腦袋里一團漿糊,她酒量是真的一般,奚瀾譽一般不準她多喝,但剛剛她趁他去洗手間的間隙,偷偷多喝了好多,所以現在基本處在意識清醒與不清醒之間,講出的話不過腦子,身體更是快過大腦。
她仰頭,雙眼霧蒙蒙,也不知是不是被凍著,眼尾暈出點紅,勾人得要命。
寧枝皮膚完美繼承寧蔓,嫩得仿佛水做,光指腹在上稍微逗留一會兒,便會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奚瀾譽都舍不得用力。
寧枝微微撇一下嘴,有點委屈,將方才的話補充完整,“我不喜歡你,對我勝券在握的樣子”
寧枝將腦袋擱在奚瀾譽掌心,小聲,“你一定是知道我除了你看不上其他男人,才這么過分,可是,”寧枝頓一下,“你從來沒有追過我,憑什么要求我答應你”
二十六歲的寧枝或許不在乎這些,可是二十歲,被愛包圍,初入大學校園,對愛情始終懷有那么一絲期待的寧枝,很在乎這些。
她不缺愛,卻渴望更多更多的愛。
寧枝說完便抵不住困意,靠在窗邊睡了過去。
奚瀾譽從后座拿出毛毯,輕手輕腳給她蓋上。
他呆在車內好一會,安靜得用視線描摹她的輪廓。
不知過多久,奚瀾譽才再次啟動車輛。
他接寧枝回兩人的住所。
這戶大學附近的三居室是他事業小有成就時,為她做的第一件事。
寧枝不知道的是,還有許許多多,她未曾察覺的,奚瀾譽也在為她做。
只要她一時興起去查一查,她便
會發現自己名下已擁有這輩子都揮霍不盡的財富。
這間房子意義重大。
后來他們的首次也是在這里。
奚瀾譽永遠記得,那是個雨天,寧枝坐在他身邊,兩人一起看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