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一滿走進iv時,心情不大好,臉很臭。
她的畫廊最近急需尋一筆融資,鄭父放話,要是融不成,趁早別折騰那沒前途的畫廊,趕緊回來繼承家業,順便聯個姻。
鄭一滿由此更加堅定自己不靠家里的決心。
這年頭,羽翼不豐,是要被抓去結婚的。
但喊口號容易,實踐起來,她才知其中艱辛。
最著名的北辰老總她找不著路子,見了幾個一個賽一個的不靠譜,她在外沒用家里名號,那些人都當她可拿捏。
昨兒那個,甚至直截了當讓他的秘書暗示她,只要她肯跟他,什么投資都好說。
鄭一滿何時受過這委屈,趁他還沒走,當即沖進會議室,用她剛買到拿來充場面的鱷魚皮birk把那胖老頭一頓猛揍。
媽的,年紀比他爸都大,想得真美。
摔門離開時,她扔下那句著名的,“媽的,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
鄭一滿坐在臺階下茫然吹風。
確實了不起。
她需要的,可不就是一筆錢么。
她決心創業那年,就深深明白一個道理。
一個女人,尤其還是個像她這樣貌美如花的女人,想要沒有任何背景做成一件事,很難,非常難。
何況,她想做的還是當老板,比他爸還牛掰的老板。
可惜,人人都覺得她長得好看,想要在她身上撈點好處。
但饒是這樣,鄭一滿也沒自怨自艾過,這個社會,對美女本就是苛刻的。
不,不只是美女。
是全部的女人。
她們女人一路上的阻礙可太他媽的多了。
這不是鄭一滿第一次遇到這種騷擾,也不會是最后一次。
但她偏不信邪,不服輸。
有本事就弄死她,弄不死,她必得涅槃重生,狠搓他們銳氣。
誰叫她長這么牛逼一張臉,一看就是干大事的呢。
鄭一滿在原地站了會,她沒直奔包廂,而是穿過卡座,吧臺,站在衛生間那扇大玻璃前,對鏡整理妝容。
今兒這局可不是熟人,要擱從前,這些紈绔草包富二代聚一塊,她是怎么都不可能來的。
她這人看似隨和,其實心里很有些小驕傲,瞧不上醉生夢死那一流。
不過,成長嘛。
可不就是長著長著,長成自己最討厭的模樣嗎
她今天,不光得主動,還得笑著跟他們打好關系。
誰讓她前幾天氣血上頭,暴打業內權威人士。人家氣得放了話,誰敢跟她沾上關系,就是跟他過不去。
有錢能使鬼推磨,鄭一滿自那之后,果真接連碰壁,但她不準備求助鄭父。
她還偏就不信了,她靠自己搞不定這事。
不是要堵她的路嗎,她往下求索不成,那往上總可以吧。
鄭一滿打
聽到,今天這局里有北辰奚總的發小,她只要能從他那搭上線,就不愁解不了這局。
她準備妥當,露出個自認為標準的微笑,拎著包,腳踩小高跟,步下生風,一件深灰長裙配上她那頭大波浪,愣是叫她穿出風情萬種的韻味。
鄭一滿揚唇,手剛抵上門,那包廂門便自己從里面打開了。
一男人瞧見她,先是怔了怔,而后露出個笑,“美女,走錯了吧”
他放肆得上下打量她。
鄭一滿頷首,避開他那目光,側身入內,“麻煩讓一下,沒走錯。”
男人依言讓開,鄭一滿站在門邊,掃了眼屋內,卻微微皺起眉。
這里燈光昏暗,彼此間都熟悉,成群聚在霓虹燈光下,她這般掃過去,根本認不清誰是誰。
別提再猜測究竟哪位才是她要找的人。
要不直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