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沒法答,答了就是要讓皇上做不仁不義之輩,大臣再什么腹誹,姜晟也已經開始收拾行裝,準備去碧峰關。
韓相望著高臺上安坐的皇上,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而實際上的皇上仗著沒人看見,緩緩翻開自己的天書。
天書的前半部分,那些前朝舊事已經被他翻來覆去的看了百來遍,但是后文,始終沒有出現。
直到他跟姜晟碰面后,才察覺到上面又有新的字跡出現。
焱史列傳之姜晟。
姜晟者,神威將軍次女也,少時即有偉力,同齡者常有不及。及七歲,曾對父兄曰,愿為父座下一小將,效犬馬之力。父笑曰,固所愿也。
既長,年十五者,率軍前往碧峰關,大戰,且勝
剩下的字眼依然被金光遮住,人眼不能看清,惹的皇帝心癢難耐,迫切想要知道到底是跟誰打了勝仗。
是那個常年擾邊的布谷族嗎還是那個搶了東西就跑的錄馬族想當年,他都打到錄馬族的中心腹地了,偏偏因為戰馬沒有錄馬族的健壯,愣是讓他們趁機跑了真真讓人扼腕吶
只要能夠打勝仗,他才不管那么多。
皇上心滿意足的把天書闔上,準備到時候專門給姜晟一道密令,準她見機行事。
唉,天書這東西,真是一個大大的寶貝,只可惜寶貝有它的脾性,想顯字就顯字,不想顯字,怎么折騰都沒法子,只能順其自然。
說起這個,皇上便想起位列在本紀一欄的沈知瀾來,也不知道最近又在折騰什么新玩意。
要不要去看看呢
正想著此事,宗令就入宮覲見,試探著問起,這些旁支宗室該如何安頓。
人已經到京城了,自然要處置好,到底是騾子還是馬,該遷出去遛一遛。
宗令是宗室長輩,此事正在他的管轄范圍,皇上沉吟道,“朕其實,有想要改革宗室制度之意。”
驚的宗令一下子站起來,顫聲道“這可是太,祖當年立下的規矩,焱朝既在,宗室永存,皇上這是要冒天下之不韙,違背祖制啊”
“您先別急,先聽朕說完,這只是一個設想而已。”皇上親自端了茶水過去,讓宗令平心靜氣,這才繼續說道“大家同宗同源,血脈相連,朕自然不想做什么狠心人。只是這祿米的制度,苦了旁支,也苦了百姓。”
他講這次出巡的見聞一一說來,“天下承平,米糧價格就年年都漲,漲到現在,同樣的銀子,在太祖年間能夠買到一百石米,現在只能買到五十石無形中等于縮水了一半,靠著這些祿米,旁支宗室過的束手束腳,偏偏還要守著朝廷和國姓的榮耀,硬要打腫臉充胖子,背后借貸度日者,買賣兒女婚事者,數不勝數。”
“而另外一邊,藩王掌握了大量的田產地產,朝廷不能去收取他的稅賦,執政官還要看藩王的臉色過日
子在英州,
,
導致三萬名百姓流離失所,不能耕種,只能賣身為奴”
說到這里,皇上冷笑一聲,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宗令總算明白為什么英王挨了訓斥,還被褫奪了封號,在家思過,前英王世子正在拼命走關系,都找到他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