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去。”
這個信念本在她心中反復翻滾發酵,蔓延,褪色,又再次翻涌,直到遇上一個合適的時機就噴涌而出,填滿整個生命的空洞。
她想出去。
面對這樣堅定的女兒,姜彰還能說什么只能抓緊時間傾囊相授,把多年帶兵的經驗統統灌進女兒的腦袋里,幫助她走的平
緩一點,再平緩一點。
姜彰覺得光口述恐怕不夠,最好還是寫成筆記最好,還能重復翻閱,難免就想起義弟寫的行軍筆記。
提到叔叔,姜晟笑了笑,半是調侃半是認真“聽說爹收了個天賦出眾的徒弟,連叔叔都贊不絕口,不知道我能不能見一見”
姜彰帶著自矜又自得的表情說,“確實是個不錯的徒弟,可才剛入門,哪兒能出來跟人比劃等學個三年能結業再說罷。”
一個作品才剛動手雕刻,沒到最完美的狀態,姜彰可舍不得拿出來。
姜晟聳肩,“好吧好吧,我很期待喔。”她一轉臉想起她的臨時徒弟來,雖只教了馬術但對方堅持要認師父,對她很是尊重,約了一次聚會,姜晟還得抽空去一趟。
所以對著沈潭的邀約,沈知瀾糾結眨眼,“非要約在五天后嗎能不能換個時間”
“我問了,先生只有那天有空啊,瀾哥兒也知道,她最近忙的很,要準備接任,不日赴任。”沈潭也很為難,“我問了好久,姜先生才空出兩個時辰來。”
這個沈知瀾肯定曉得,姜晟馬上就要赴任,開始她波瀾壯闊的戎馬生涯,時間肯定緊張的很。
可惜朗表哥同樣邀約了他的先生,準備謝師宴,而且日子早就定好,論起先來后到,也是周朗先提出的。
沈潭當然也明白,可他這邊同樣錯不開時間他在京城又沒有其他長輩,總不能獨個赴宴吧
“幸好家里人多,我有法子,姐姐跟爹去去武館那邊,還有一舅同僚那一層關系,足夠隆重,而我跟娘來這邊,我跟姜姑娘還算熟悉,她是女子跟娘也好說話,再帶上凝香表姨,這樣更好說話。”沈知瀾試著安排,“這樣如
何”
沈潭一想,安排的很妥當,連忙歡喜的說,好,就這么辦”他把酒樓的菜單拿出來讓沈知瀾參考,想選的妥當些,沈知瀾幫忙參考了合適的菜色,等沈潭走了他想,這菜單這么瞅著眼熟呢好幾道菜都是見過的。
難道京城的酒樓也有流行菜色還是最近什么熱門做什么
姜晟正收拾衣著打算出門,剛巧在大門口碰到自己父親,同樣穿著整齊準備赴宴。
“也不知道是誰能請的動爹您,有這么大排面。”姜晟故意調侃親爹,要知道為了顯得沒什么立場,姜彰從來只肯跟低官職或者武官來往。
“是你小師弟的親人,說要謝謝師長,特意辦的謝師宴。”姜彰理了理自己的佩帶,“不去不行,人家特別熱情。”
看爹那個高興的樣子,想必對這次的徒弟格外滿意,要知道如果以他的資歷放出風聲去,想當徒弟的人能從南城門排到北城門,何愁收不到滿意的徒弟偏他從來沒動過這種心思,只怕這次的徒弟確實是良才美玉。
不過她的徒弟也不差,姜晟故意說,“巧了么不是,我教過馬術的臨時徒弟也請我赴宴,咱們兩父女都有徒弟了。”
那不是自個的徒孫么姜彰也知道女兒的能耐,她都夸好,想必是真好,“下次有空見見。”
“好。”
兩人說完話散開,姜晟騎著馬先走,姜彰繞到武館去問義弟是否赴宴,義弟笑著拒絕,姜彰這才獨自赴宴。
他到了京城有名的明陽樓門口,自有小一過來牽馬飲馬,他朝著定好的一樓霜菊包間前去,推門而去就看到自己的小徒弟巴巴等著,見到他來了眼睛一亮。
沈齊和杜一還是頭一回見到周朗的師父,連忙熱情圍過來,跟每個關心孩子前程的家長一樣,表達自己的敬重和盡責,反正就是讓師父用心教,過頭一些也不打緊,想學東西哪兒有不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