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滿地轉悠找清水,突然聽到帳篷被掀開,以為是爹娘回來,出言問水在哪兒
屏風外傳來搬銅盆的聲響,他以為找到清水,于是拿著棉布脫了袖子,準備重新換藥膏。
沈知瀾在小幾旁坐下,借著油燈一看,一聲我靠險些脫口而出。
油燈下端著銅盤笑吟吟的人,不正是之前高坐臺前,欣賞眾人獻藝的皇帝么連禮服都沒換,耀眼奪目。
沈知瀾險些咬著自己舌頭,結巴著“您,您怎么來了”還怪嚇人的。
“本來是看了會兒月色,準備就寢時看到帳篷亮著,想起來看看你的傷,沒大礙吧”皇帝嘆口氣,“胳膊受傷可大可小,要好生將養著,免得留下后遺癥。”
沈知瀾點頭,“我知道,所以回來涂藥了。”
皇帝把銅盆放下,一直在后頭不做聲的內侍徐海就主動接了過來,開始擦洗換藥。
“壽王家的那孩子性格驕縱,凡事都想爭個高低輸贏,反而是你平時不聲不響溫溫和和的,這回卻非要比到底,怎么突然轉了性子”
沈知瀾一邊低下頭捏胳膊,一邊回答“我哪兒是想要比到底,這不是沈與銳送上門找虐么平時比試輸贏沒關系,這次大庭廣眾我要慫了,以后不知道多麻煩。與其有無數的小麻煩,不如一次立威,再無后患。”
現在看,立威立竿見影,估計再也沒人敢來找他比箭了。
“俗話說,打的一拳開,免得百拳來,就是這個道理。”
“這句話我雖沒聽過,倒是挺有道理。”皇帝心道,關鍵時刻有心性有手段,善良而不軟弱,怪不得能笑到最后。
說到這里,皇帝又想起沈與鈺的事情,不由得長嘆氣,“行了,藥換好,想再玩玩也行,早點休息也好,朕先走了。”
沈知瀾穿好外套把人送走,望著皇帝的背影突然自語,他是過來干嘛的就為了給我上個藥
有點子莫名其妙在身上。
酒席沒散,他還是打算回去的,想到酒席就想到沈與鈺,順手翻開系統開始查看話本劇情。
大焱看中嫡長,爵位繼承同樣看中嫡長,沈與鈺不論怎么算,都應該接受家族的最好資源,最佳教育。
可要跟他的二弟比起來,沈與鈺就顯得,怪怪的缺乏兄長應有的尊嚴。
今兒下午沈與銳說話的確很氣人,但沈知瀾沒往心上放,因為他能察覺到,與其說沈與銳不尊重他們,倒不如說,
不尊重沈與鈺這個大哥更恰當。
正常人看到兄長的朋友,誰不是禮貌問候,至不濟也該溫言細語吧
果然,在僅有的幾章劇情里,沈與銳就跟刺猬轉生,誰見了都要扎兩下,沈與鈺出面道歉說合,沈與銳還要諷刺兄長故作姿態,邀買人心,把個炮灰反派弟弟的做派堅持到底。
沈知瀾關上系統,兄弟不合必是長輩失德,不然朝暮相處的二人怎么會不和睦看來壽王府也不太平。
對了,系統里提到,游獵會的二日后,查清真相的宗令親自登門,單獨告知了沈與鈺真相,不知道到底是誰在搗亂
沈知瀾心里好奇,默默記下這個日子,準備去看現場版。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喜歡騎馬的還可以出門溜兩圈,下午便準備回城。
最開心的是周朗,終于用實際行動把自己的外號給換了,換成了摔跤好手。
游獵會后,各人開始回歸原先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