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順著窗簾的縫隙鉆到了她的腳下,她盯著那束光,心中有種奇妙的酥麻,像是有什么柔軟的物體靜悄悄的開放。
是什么呢顯而易見。
“費佳,現在打來電話沒問題嗎”她壓抑著從心中緩慢升騰到喉嚨里的癢,平仄的詢問著對面的少年。
“就是現在打過來才沒問題。”
在土地遼闊的北方,屋內被暖爐熏得紅彤彤的,放在桌邊的湯勺和瓷杯也帶著紅色焰火的痕跡,就算屋內的溫度已經遠比外面的高,黑發少年仍裹得嚴嚴實實,那蒼白的臉色沒有因適宜的溫度而提升半點。
林繁不解“這個時候沒人監視”
少年低笑著,“派人監視你倒沒這個必要,倒是這兩天一直跑到你面前,像跳蚤一樣蹦來跳去的那個少年,他在你的手機和屋子里安裝了竊聽裝置座機只是在定期檢查通話記錄,不過下次聯絡就不能用這個座機了。”
“”
費佳會刪除通話的痕跡,為什么不能用這個座機
還有,雖然早有預感,但真切的知道太宰在盯著她她還是不算驚訝。
不驚訝歸不驚訝,她不理解的還是存在的。
比如
“為什么”她對于他們對自己的關注只有疑問,“我沒有異能力,也沒有可圈可點的東西,為什么他們會這么在意我”
竹馬的聲音很輕,但落在她耳中卻如炸雷。
“因為你的母親啊,林。”
“”
“她給你留下信息,是因為還有其他地點的任務要做,比起讓其他人來獲取這個信息,她最信任的是你。”
“確實。”她囈語般的說。
不對。
她在心里否認。
“但她在離開橫濱時被人針對了,那個時候她只能躲藏起來,而你又恰好在那個時機出現,所以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你”他的聲音急轉而下,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塵埃落定。
還是不對。
如果說母親離開前被人針對,那為何將給她偽造好的身份證明堂而皇之的放在公寓里。
在她來到橫濱的時候,母親應該離開一段時間了,至于她離開時有沒有被人針對就不好說了。
“你也已經得到了情報了吧”
“嗯。”
“是什么”
她沒有猶豫的說。
“書。”她不理解這是什么含義,電話那一端的人給她解答了。
“這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掛了電話,林繁的心情比剛才要沉重的多。
不是為了“書”的價值而擔憂,而是她察覺到,費佳在欺騙她。
費佳和母親可能已經決裂了,不然一次性就能傳遞完的情報,為何要大費周章的拆解其含義,讓費佳猜字謎似的一個個的去解讀。
而且就算這是為了防止信息泄露,可連信息的坐標都不告訴費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