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繁沒有第一時間去接那封信。
在她動手之前,已經審問完高瀨會首領的太宰治撐著膝蓋起身,笑著擋在她和郵遞員中間,替她接了信。
“哇,你可真是厲害,這都能找到我們。”太宰捏著信的一角,從郵遞員手中抽過了那封信,語氣熟稔的和他寒暄著。
“跟隨著聲音和硝煙就過來了。”郵遞員點點頭,說的就像是根據地圖找來的一樣簡單。
太宰治若有所思的說“聲音和硝煙啊你是跟在中也后面來的嗎”
“是的。”
青年的回答十分沉穩,仿佛對他來說,追蹤一個人來到危險的地帶是家常便飯。
太宰沒有過多的質疑青年,他知道橫濱有個郵遞公司就是做這種業務的,不過這個公司運送的多是危險物品,信件倒是少有的稀罕品。
所以太宰用手指捏著信封,從上至下檢查了一番。
從厚度來判斷,里面確實只有一張紙,應該是信件無疑。從普通程度來判斷,這的確是一封普普通通的信,沒有添加什么奇奇怪怪的異能力。
太宰檢查著信封時,中原中也已經抵達嘴邊的關心被他吞回了肚子里,他的目光在林繁和太宰之間移動了一下,而后識趣地走到了高瀨會的首領面前,抬起腳踩在了他的后背上,無表情的問太宰治。
“你已經審問完了”
“嗯嗯,結束了,他已經沒用了哎,不對,還是看森先生想做什么吧,他就麻煩你帶回去吧。”太宰正反翻動了一下信封,沒有拆開,只是查看了一下郵票、字跡還有油墨的顏色,這才交給了身后的少女。
“給,這封信確實是一個月以前就寫好的。”他的眼眸里倒映著林繁平靜的神色。
林繁意識到他剛剛是在判斷信件是否具有危險性,心中某個角落被觸動了,“謝謝。”
太宰攤手“以防萬一啦,萬一有危險的話就麻煩了。”
林繁點點頭,低頭看著信封上的那行熟悉的字跡。
遲來的悲傷像是細密的雨水,慢慢的將她淋濕。她沉默了半晌,最終懷著一種無法形容的心情,將信件鄭重的放入了白大褂的口袋中。
林繁覺得自己目前缺乏拆開信的冷靜,所以她會等到情緒平復下來再打開信封。
太宰的心思縝密,很容易就看出她的情緒低落了下來。
他的笑容收斂了些許。
“你還好嗎林。”
林繁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她頓了頓,聲音還是那么的平直。
“我應該需要時間冷靜一下再看信。”
太宰看著她垂下了纖長的睫毛,睫毛之下是不復明亮的銀眸,里面暗下來的情緒如同灰色的煙霧,將她整個人都籠罩。
“嗯,那剛好。”太宰在林繁復又抬起的眼眸中伸出了手指,指了指橫濱的中心區域,“森先生給我發消息,讓我解決完高瀨會的人后回總部一趟,林的話,因為你也是當事人,所以得和我們一起跑一趟了。”
當事人嗎
林繁注視著面帶笑容的少年,緩慢的點了點頭。
“好。”
“至于這位郵遞員先生”太宰轉向一臉我可以離開了吧的紅發郵遞員,“今天發生的事情請務必全部都忘記。”
郵遞員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他摸了摸后腦勺問太宰“哦,剛剛發生了什么嗎”
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