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警官守得這個位置,可以同時監視附近三四個道口來往的車輛和行人。
此時,劉警官看了看手機上的鐘表,已是凌晨2點。現在正是人們熟睡的時候,也是“夜狼”出來覓食的時機。
他瞥了一眼路北200米處的一片樹蔭,看不清那邊的景物,但他深信他的隊友就在那里,警惕地注視著著周邊的動靜。如果發現情況他們會相互支援、策應。
迎面吹來一股輕輕的涼風,使他覺得全身涼爽,不由地把天藍色的體恤衫也撩了起來,借著涼風,將身上的臭汗也吹的一干二凈;又從衣兜里取出一盒煙,拆掉煙盒上的封條,抽出一根叼在了嘴里,靠在了公交車的站牌桿上慢慢地抽起來。
苦辣的煙霧隨著雙腮的不斷地鼓動,進入到了口腔,又從口中到了肚子里,然后返回到了口中吐了出來,所有這些過程在循環往復,時間就這樣在不知不覺中耗去。這也算是一種享受,一種抽煙的感受。
他打了幾個哈欠,眼角流出了疲困的淚花。許多蚊子向他圍來,在他的頭頂形成了一團,亂哄哄地飛舞著,他又從衣兜里取出一瓶風油精,將風油精抹在外露的皮膚上。從衣兜里摸出一塊糖來,剝了糖紙扔進了嘴里抿了抿。
他有了一種新的感受:糖是甜的,這份工作卻是苦的。
在他們刑警隊里,不抽煙的很少。倒不是他們特別鐘愛這種熏人喉肺的“慢性”自殺嗜好,而是在實際工作中形成的一種習慣。
在執行任務時,有時在某個地方一蹲就是五六個小時,十幾個鐘頭,甚至是幾天幾夜,雖然視覺、聽覺高度警覺。但總不能兩手空懸,無所事事。抽一兩根煙,可以刺激感官,提神解悶,驅乏消困。而到了趙志明這里就轉變成了煙加糖塊,而且還有很好的解釋。
先抽煙后吃糖塊,提神時是吃泡泡糖,在口中嚼嚼再費勁地吹泡泡,而且還有巧克力,這是又能補充能量,又能提神的東西。這三種糖在劉警官的衣兜里隨翻隨有,絕不可能斷頓。
平時在家里,他母親常說:“兒子,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像個孩子,愛吃個糖塊,還愛抽煙。”
劉警官聽后付之一笑,“媽,我再大在您面前也是個小孩子。就是成了家,也是您的兒子嗎!”“那你就快成家吧,讓你媳婦管你吧。”
“媳婦?哈哈,我的媳婦還在丈母娘的肚子里呢……”劉警官忍不住樂了起來。母親聽罷不但沒笑,反而嘆了口氣:“還笑?你都二十四、五了,還是一個老小孩,你看對門,比你小兩歲,孩子都能喊爸爸了。”
一想起母親的嘆息,趙志明心里也不由一陣不安。
說實在的,自己二十大幾的人了,還讓母親為自己的婚事操心,真是自己不孝啊。可是搞不上對象,也不能全怪自己,在刑警隊比他大的還有好幾個,都是光棍爺們,這種職業有時可以整天整夜地守在馬路上、胡同里,混在人群里。
然而,卻不能抽出時間同自己的女友到公園里談情說愛。在談情說愛的時間面前,他們永遠是落伍的。正是這個原因,他曾失去了三次交女友的機會,每次都因為自己失約,而使女方產生了誤會,他心里怪憋氣的。
還算不錯,劉警官心里已有了自己的心上人張梅,眼下只是沒時間和張梅交談,沒有挑明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