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沒事兒的,過兩天我……”
張東升還想再解釋解釋,只不過那個女人沒有讓他說下去。
“你放心,雖然都說嫂子潑辣,但是我不是不講理的人。
老葛犯的事兒,把老葛抓進去。這個道理我懂,不怪你。
老葛虧的錢,他賠不上,我來賠。這個道理,我也懂。
今天過來,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跟東升你說一聲。
不用擔心這筆錢,嫂子一分不少的還你。”
這個女人說這些話的時候,頭并沒有抬起來。目光就落在那杯茶上,表情很是淡然,仿佛訴說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甚至于在他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也沒有一般女人遭遇事情之后的那種無助和流淚。
在她的身上,張東升看到了另外的一種性格,一種為人處事的方式。
不說這種方式好或者不好,或許它的名字應該叫剛強。
說完這些話,這個女人已經伸手推過了一張紙來。
張東升接過來,拿起一看。卻發現這是一張欠條,標準的格式,娟秀的字體。
看得出來,這女人上過學,讀過書,不是文盲。
在這個年代,這很難得。
而在這娟秀的字體,寫出來的內容很簡單:
姓名、出生年月、欠款金額、欠款日期等等,寫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在最下面,有這個女人的簽字。
而一直到這個時候,張東升才終于是知道了這女人的名字。
郝秀梅,1991年11月。
金額上寫的是68萬,和張東升虧損的是一分不差。
“嫂子,你這是干什么。這點兒錢對公司來講,并不算什么大事。
事情已經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沒有這個必要。”
聽到張東升的話,郝秀梅這才抬起頭來,這是到目前為止她第一次抬頭。
“東升,可能這些錢對你來講,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我卻不能不還,你還叫我一聲嫂子,今天你就把這欠條收下。
三年、五年,十年八年,這錢,嫂子一定還你。”
在她的眼中,張東升沒有看到太多的情緒,但是無疑說出這些話來,她是認真的。
張東升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和身后的李雙雙說了些什么,這才開口。
“既然這樣,嫂子,那這張欠條我就收下了。
不過這8萬塊錢,你得拿著。”
張東升把8萬塊錢遞了過來,八摞嶄新的鈔票放在那兒。
想見著郝秀梅還要開口,張東升,提前說了。
“這錢不是給你們的,本身這8萬塊錢就在這68萬里。
既然欠條上寫的68萬,那這8萬也是你們應該拿的。
就算是嫂子你打算在幾年之內把這錢還上,做生意不也得有個本兒嗎?”
聽到張東升這樣說,好像沒這才思考了一下,點了點頭,張東升的心也算是安穩了下來。
從到這兒到離開,這個女人一句話也沒有替葛洪剛求情,而張東升也是就沒有再提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