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只靠岸,離開船房,他們最先看到的便是外面怒氣沖沖的人。
宮九掃了一眼岸上的人,不見有四條眉毛的,才把視線落在佩戴令牌的人身上:“子辰,那是青城派的人。”
江子辰只一眼便看到余人彥活著的隨從,正同一個極矮的道士稟告什么。
待那隨從說完,江子辰就見道士變了臉,面具雖遮擋了他容貌,但還是能夠看出來,他在生氣。
一旁長了胡子的中年男人環顧四周后,厲聲道:“華山論劍就在明日,若想奪得明日之首,有恩怨的先放一放。”
看無人敢反駁中年男人說的話,江子辰若有所思:“他是什么來頭”
令狐沖在一旁道:“左冷禪,嵩山派掌門。你惹上麻煩了,今日不論做什么都要小心。”
江子辰點頭,早在除掉余人彥的那一刻起,他就做好有麻煩找上來的準備。只是,世子還在身旁,還是需小心行事。
見無人敢反駁,左冷禪揮手,示意手下接客:“早在三日前,左某就給大家安排了客棧,現在人都到齊了,不如過去看看。”
四人一輛馬車,被嵩山派弟子領到偏遠處的馬車旁,宮九并沒有著急上去,而是先抄江子辰伸手。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再見宮九這樣,他也就習慣了。江子辰握住宮九的手借力上馬車后,就感覺一道視線落在他身上。
并非是跟在他和世子身旁的令狐沖,那眼神有不加掩飾的殺意,恐怕除了青城派的人,就是嵩山派的。
江子辰并不扭頭,他只當沒有察覺,入座到馬車內,才低聲道:“一會兒可要小心。”
宮九坐在他身旁:“江湖險惡,在這兒誰都不要相信。”
令狐沖本想跟著他們一起,但聽到熟悉且嚴肅的聲音后,踏上馬車的一條腿立馬收了回去。
直接走多多少少不太好,他掀開車簾,朝江子辰帶著歉意道:“師父找我,兄臺,一會兒見。”
江子辰“嗯”了一聲,待馬車搖晃兩下還是行走,才繼續道:“九哥哥,方才我看了,馬車沒有不妥。”
宮九視線落在江子辰還包扎著的手指:“可會留疤”
江子辰微頓,反應過來宮九說了什么,他抬抬手,輕笑道:“離開王府的時候,九哥哥為我用的是可是尚好的藥,依我看不會留疤。”
再者,他從前所做的都是些危險的事,來到這兒也差不多如此,能活著就很好了,疤痕又算得了什么。
看出江子辰不在意,宮九輕嘆了一口氣,忍不住伸手輕輕觸碰他受傷的那只手:“一年后你若是想走”
他話說到一半,馬車忽然顛簸起來,怕按到江子辰傷口,宮九及時抽回握住了一側的扶手。
剛剛那句未說完的話,再想說,就好似喉嚨被堵住一般,在對上江子辰的視線時,他再也說不出口了。
看宮九的反應,江子辰頗有些無奈,眼前的人倒是敏感,還需好好護著。
正想著,一陣劍氣襲來,直逼他們要害。江子辰反應迅速,把宮九推到一旁后,他后傾身體躲開了。
身上沒有兵器,在暗處難免有些吃虧。要想找到是誰下的手,還不能用內力讓偷襲的人立即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