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五條悟會飛。
有無下限術式在,別說塵埃了,就連下方的人努力朝這位六眼噴的口水都沾不上半分,只能落回自己的臉上。
可恨的白毛一出現就站在白夜的旁邊,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直哉做夢也不敢想的位置,就連這白毛脖頸上被白夜撕裂的傷疤,也仿佛是一種刺眼的炫耀。
明明都不如白夜,為什么你就能走在和白夜并肩的位置上直哉很多次想這樣問,但他也明白,五條悟已經用行動告訴了他答案。
就比如這一屋子關于白夜父母的調查資料,想必在五條悟尋找白夜父母情報的時候,他禪院直哉還在被窩里睡大覺吧。
暗恨著自己心里對五條悟的服氣感,直哉拍在白夜媽媽的死胎確診書上,發白的指尖下方,泛黃的紙張與淺灰色的定制地磚格格不入。
“白夜哥的出生日期是1989年12月22日,這份當年8月份的死胎確診書,究竟是什么情況”
哦,你想知道”五條悟把直哉的肩膀踩得更低了點,“好啊,我不介意多一只探路的金絲雀,你立束縛吧死都不能把小夜的事說出去的那種束縛。”
“可以。”弓著身體,直哉爽快地答應。
直哉猜得出,就算他不答應,五條悟也不會輕易地放他離開。把人揍到暫時失憶這種事,五條悟絕對做得出來。
按照傳統的束縛訂立規則建起束縛,這種本來就是由上級咒術師奴隸臣下的古代潛規則一直蔓延到了今天,某種意義上來說,五條悟算是恢復了它原本的用法。
違背規則的人通常不知道會有什么災難降臨到自己身上,也許是失去咒術操控能力,也許是倒霉透頂,又或者余生都不會有飽腹感如此種種,都是任何一個人類不愿承受的災厄。
力量弱小的人受力量強大的人役使,這天下的規則大抵如此。唯一的區別,就是使用力量之人的善惡之分。
而五條悟處在正中間,他不好也不壞,對于某些人來說,他是救人于水火之中不求回報的天使。而對于敢反抗他的人來說,五條悟就是暴君。
注視著仿佛很老實的直哉,五條悟諷刺的笑了一聲,大腿猛然用力,直哉的身體頓時被壓得更低,不得不趴下,向五條家主呈現出土下座的形勢。
得到了如此待遇,直哉反而安心了一點。
欺負人嗎當然欺負人了,可是五條悟要是不欺負冒犯了自己的人,那這人也大概率離死不遠了。
畢竟,直哉貿然鉆進老虎窩的賬還沒算呢。這一個欺負人的土下座,也算是五條悟叫他抵的賬。
自覺的把散落的文件撿起來,直哉試探著說道“現在可以講講宵櫻阿姨這份死胎報告的事嗎既然你特意把它放在這堆文件里,那就說明這不是一份弄虛作假的報告。”
“啊,你說得沒錯,”五條悟垂下眼簾,不是很開心,“就如同你猜測的那樣,這份報告里已經死掉的胎兒,就是小夜。”
“果然是這樣啊”直哉對此接受良好,倒不是因為這件事在咒術界不驚悚,而是死而復生這種事發生在白夜身上,對于直哉來說不算十分驚異的事。
白夜等于萬能,直哉對此深信不疑,既然如此,對于白夜的死而復生,何必驚訝呢
如果這份死胎確診書被掛在禪院家的藏書室墻面上,直哉說不定還會合個影,在聊天室里向其他非禪院家的隊員炫耀。
可它偏偏出現在了五條悟的書桌上,而且還是明顯被歸于絕密這一檔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