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夜看來,宿儺算是自己的同類,唯一不同的是,宿儺并不在意周圍的環境怎樣。
滿足殺戮,滿足,滿足食欲。
只要達成這三點,周圍的人怎樣都行。這就是宿儺和白夜最大的不同之處。
俯瞰廢墟城市的高天之上。
命中死點的一刀刺入,宿儺體內的術式概念直接崩解,成為了過去式的一部分。
察覺到這份術式無法發動的異常,宿儺的咒力性質變化為火焰,將周圍的氧氣燃燒殆盡。
但早有預料的白夜可不會中這一招,瞬息的距離斬殺,便已然脫離宿儺的火力范圍。
狂風吹散煙塵,容貌絕美的少年人駐足于一片斜斷的墻壁上,月白色浴衣綻放著大片的血液,仿佛開到極盛的曼陀羅華。
短匕上殘留的溫熱血液順著刃身沒入指縫,白夜松開握著短匕的左手,工具鏗鏘一聲沒入灰與白的建筑廢墟。
他欣賞著自己手指上沾染的血。
血液在無瑕的肌膚上蜿蜒,留下一道消逝的紅痕,最終沒入浴衣的袖口,在月白之上綻放出一朵不規則的血花。
站在焦灼的凹陷坑洞上,宿儺一拳轟開滴下鐵水的鋼筋,沉默的看著這一幕。
同類這個詞匯已經無需再贅述,在與白夜交手的第一秒,他就已經察覺到眼前這名少年的瘋狂。
但他在意的,是白夜身上的矛盾感。
“你很想殺了我,但卻因為被我占據了身體的這個小鬼,你留手了。”
仿佛纏繞在智慧之樹上的毒蛇,詛咒之王循循善誘
“可你與伏黑惠素不相識,為何要因為他壓抑自己殺戮的欲望不覺得很可笑嗎”
只可惜,宿儺的挑釁完全是白費口舌。
白夜根本沒有回答獵物所言的欲望。
就連之前對于宿儺的“可愛”稱贊,也只不過是他單方面施與的感嘆罷了。
就像是人自言自語說這種肉很好吃時,根本不期待產肉動物的回應一樣。
我想要救誰,還需在意區區詛咒的想法
一刀斬殺距離,幾乎是鼻尖相貼的情況下,白夜的身影再次映入宿儺的眼瞳。
咒力火焰再起,但卻被白夜瞬間出現,又瞬間消失的死之領域泯滅。
伏黑惠只有兩只手,所以
“這具身體多出來的肢體就切了吧。”
話音落下,屬于宿儺的兩只手臂飛灰中脫離軀體,沖擊著高專一眾術師的認知。
這場戰斗不在一個層級上,能殺死概念的白夜,和操作著咒力這個概念的宿儺,誰贏誰輸,從一開始就被決定好了。
唯一讓白夜遺憾的是,為了保證伏黑惠的存活,他沒辦法把宿儺的這具身體斬為碎塊。
很快,“戰斗”進入了最后的收尾階段,期間宿儺也有做出過把普通人的性命當做籌碼的行為比如說創造出一個千度以上的火球
扔向普通人聚居區什么的,但這種程度都不用白夜動手,一直在旁邊觀戰的五條老師就直接攔下了。
只要不是空間斷絕那種作弊技能,無下限術式拍散咒力構成物從來都輕而易舉。
隨著直死魔眼終于看到宿儺與伏黑惠的靈魂互相纏繞的節點,白夜一刀將其分割,隨即太刀刃口斜穿,斬滅了宿儺的靈魂,這場鬧劇也終于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