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昊澤渾渾噩噩的,滿腦子都是尸體、鬼魂和自己可能要坐牢的想法。他聽到了警笛聲。這讓他忽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圍觀群眾報了警,警察和小區保安一起趕到。
袁昊澤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第一眼看到警察的時候,就露出了驚恐的神情。他急忙側頭,不敢直視那些警察。
許秀心大嗓門的吼聲都沒有辦法進入袁昊澤的耳朵。他只聽到了自己強烈的心跳聲。
范曉詩那具尸體恐怖的模樣在袁昊澤的腦海中放大了無數倍。
袁昊澤在自己劇烈的心跳中,聽到了易心的聲音。
“你肯定不會有事的。我們還要結婚呢啊。”
那是易心在那天對他許諾的話。
像是一個戀愛中的女人天真的想法。
只是在這時,那句話成了袁昊澤的渺小希望。
那具尸體已經被易心帶走了……
是易心帶走了尸體,毀尸滅跡。
沒有人看到那個女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沒有人看到……
只有易心知道……
袁昊澤腦海中生出了這樣的想法。
這想法不是憑空冒出來的,甚至不是現在才冒出來的。
袁昊澤這一次也從這想法中獲得了一些力量,變得冷靜了一些。
他的身體還在輕輕顫抖,心臟因為緊張和不安而劇烈跳動著。
但他終于敢瞄兩眼趕過來的警察了。
沒事的……
他不會有事的……
還有易心,還有易心呢……
※※※※※
“是他。那個男人就是他。曉詩跑出去的那天,他直接出院了。他父母說,他突然出院的,不開刀了,還突然要結婚了。他很反常。他沒跟他父母解釋為什么。他看到我,就跟見到鬼一樣……他可能真的見到鬼了……他還見到曉詩了!他一定見到過曉詩!他肯定知道曉詩去了哪里!”
嚴玉握著紙杯,激動到將紙杯捏變了形。
她雙眼圓瞪,目不轉睛地盯著面前的警察。
她的語氣從平靜到亢奮,只不過用了兩三句話的功夫。
原本還算正常的話,也在轉瞬間變得有些神經質。
警察如實記錄了嚴玉說的話,只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嚴玉懷疑的情況,他們也懷疑上了。
袁昊澤的表現確實很可疑。他看他們這些警察的眼神,就像是那些心虛的罪犯。
“我同事正在問他,你放心吧,他要真知道什么,能問出來的。”警察安撫道。
這點,警察并不懷疑。
袁昊澤一看就是平時很老實的人。準確來說,是從沒有作奸犯科過的人。面對警察的時候,還有種天然的畏懼感。雖然這畏懼感不知道是他從前就有的,還是在做了什么之后,才生出來的,但有這種情緒存在,他們想要訊問出一些東西,就并不難。
即使什么都問不出來,確認了袁昊澤的身份,他們也能查出他最近的行動來,從中找出蛛絲馬跡。
給嚴玉做完筆錄,那個警察就先離開了房間。
他在辦公室里看到了自己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