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心從頭到腳全副武裝,打扮得漂漂亮亮走向了大門。
“你要去約會?”黎云詫異地問道,看了看墻上的掛鐘。
易心經常性約會,只是她和袁昊澤都訂了婚、見過家長了,這個尷尬的時間點,怎么還要約會?
“不是,是去警察局撈人。”易心從鞋架上挑選了一雙高筒靴,在一邊餐廳的椅子上坐下,耐心地套上靴子,拉上拉鏈。
黎云瞠目結舌,“那個袁昊澤被抓了?是那個……因為那個鬼?”
李叔關切地望著易心,“不要緊吧?這能解釋清楚嗎?”
跟警察大概是解釋不清楚鬼的事情。
“不是呢。是那具身體的媽媽找到他了。我都弄干凈了,警察找不到尸體,也不會有證據,哪來的案件啊?”易心輕巧地說道。
黎云和李叔沉默了。
易心要不是殺了個鬼,而是殺了個人,兩人絕不會那么平靜。
“行了,不用等我回來了。可能會弄到很晚吧。”易心擺擺手,瀟灑地踩著高跟鞋就出門了。
黎云和李叔都聽到了門外的哼歌聲,仿佛易心是出去約會的,就跟過去那些約會一樣。
兩人面面相覷。
“那個小伙子,我看著不行。”李叔愁眉不展,“那小伙子可能根本不喜歡易心。以前可能喜歡,但那事情之后……他看著就怕易心,還……”
李叔沒有說下去。
他覺得袁昊澤對易心是又怕又憎。
這并不奇怪。
易心不是給他解決了大麻煩,而是捏著他的把柄呢。對他來說,易心現在就是他的大麻煩。
袁昊澤的這點心思,在李叔看來是一目了然。
易心應該也能看出來。
可她對于袁昊澤的那點心情和目前他不得不娶自己的狀況,樂在其中。
易心要是個普通女孩,李叔絕對會認為她是在玩火**,是拿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開玩笑。
可易心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妖怪,玩火**的就是袁昊澤了。
盡管如此,李叔還是不贊成易心的做法。
黎云就更不贊成易心的做法了。他還擔心著易心陰溝里翻船,也擔心易心繼續這種不健康的戀愛關系、婚姻關系下去,心里會扭曲變態。
她或許已經變態了。
黎云下意識望了望易心房間的方向。
“怎么了?”李叔沒等到黎云開口,順著黎云的視線看了看。
黎云搖搖頭,并沒有告訴李叔自己聽到的那些聲音。
那些聲音時斷時續,總是在黎云想起易心這事情的時候冒出來。
黎云現在多少能掌握一些自身的情況了。他能不能聽到那些聲音,一半取決于他自己,另一半取決于那些靈魂。
很顯然,那些靈魂已經被易心折磨得麻木又瘋狂了,沒多少自我意識,他們并不能表達出完整的思想。
黎云也只是跟隨自己的感覺,聽到他們的痛苦呻吟和慘叫罷了。
“現在也沒辦法阻止易心了……她自己肯定不肯分手。那個男人也不敢分手吧?”黎云說道。
“肯定是不敢了。”李叔立刻就給了回答,但又馬上改了口,“過兩年可能會分手。他那個媽,看起來就不好相處。”
時間會消磨掉恐懼。
而不知情的許秀心要是仍舊對易心不滿。耳濡目染之下,袁昊澤也不會繼續這段強迫的婚姻。
李叔按照他的老觀念,只覺得易心被耽誤了,一時間忘了易心的身份,還想到了易心和袁昊澤可能會有的孩子。離異家庭長大的小孩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