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老師都沒地方探病,他們學生也別想了。
“……那個,該不會是孫老師的兒子吧?”嚴殊的嘴巴長成O型。
弒母這事情,放在他們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學生眼里,都是大事了。
只是,目前只有嚴殊和張毅豪兩個如此堅信,呂子奇都不太敢往這方面想,其他人更是不當回事了。
“病得挺重的啊。是什么病啊?”
“我們要換老師了?”
“太好了。希望是一班的楚老師啊!”有人雙手合十。
年級中幾個老師,誰幽默風趣,誰的課堂比較輕松,大家都心中有數。
張毅豪聽到這話,后頸就是一麻,看傻瓜一樣看向那個祈禱的人。
不過,那個人看起來好好的,不像他,受到一番驚嚇。
八卦完這事情,大家就收拾書包準備回家了。
張毅豪纏上了嚴殊。
嚴殊和呂子奇去車棚拿自行車的時候,他這個走路上學的也跟在了后頭。
“你說,是不是真是她兒子做的?”張毅豪沒話找話。
“要是她兒子,那就不一定了吧?她可能盯著她兒子,就像……”嚴殊將后半句話咽了回去。
他現在也是有些忌諱了,不敢說孫老師盯梢她兒子,就跟盯梢他們這群學生這樣。
張毅豪也是后怕不已,念了句“阿彌陀佛,耶穌保佑”,也不知道這樣的不誠心,能不能起到作用。
呂子奇沒吭聲。他什么都沒看見,慶幸的同時,也怕身邊這兩個沒完沒了,將孫老師招來,讓他遭受無妄之災。
“你說,我們要不要去寺廟里拜一拜?”張毅豪又提出了一個很傳統的主意。
放在從前,他可不會信這個。
嚴殊推著自行車,猶豫不決。
他早上的時候,滿腦子想著的是那些電影、,里頭可沒有“拜一拜”這種選項,都是小青年勇探案發現場,弄清真相的同時,九死一生,或干脆十死無生了。
他想想自己平凡的人生,又想想自己微妙的主角位和高二這個微妙的年紀,就不禁在作死和裝死之間搖擺不定。
張毅豪提出的建議,是他之前沒想過的第三種選擇,聽起來合理又安全,不管有事沒事,拜一拜總不會吃虧,頂多是花點錢。而且這算是老祖宗留下的傳統了,說不定就管用了呢?
“我本來是想著……”嚴殊仍是不想浪費自己用掉的腦細胞,“嗯,就是,那什么,查查看。”
他說得結結巴巴,含糊不清,但身邊兩個同齡人都是立刻就懂了。
“嗯……我是練過柔道,你們兩個……”張毅豪很務實,首先想到了戰斗力問題。
要是兇殺案,他們就要面對一個兇殘殺死自己母親的殺人犯。
他們的戰斗力當然是需要著重考慮的一個條件。
嚴殊什么都沒練過,呂子奇也就是小學的時候踢過足球。
“這樣不行吧?”呂子奇表達了反對。
三個人商量不出什么結果來。
推車到了校門口,嚴殊和呂子奇要往左轉,張毅豪得往右轉,三人又不得不分道揚鑣。
騎車騎了一段路,呂子奇惴惴地問道:“耗子,你不是真的想去調查吧?”
嚴殊遲疑著,想了一會兒,就要點頭,卻感覺到自己車子后輪一重。
他詫異地轉頭,以為車子撞到了什么東西,卻是看到孫老師就坐在他后車輪的擋泥板上。
他嚇得一扭車把,人也直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