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等等。”黎云忙叫住了他們,將自己的其他疑問一股腦說了出來。
他難得碰見黑白無常,不管是不是他們之前遇到的“熟人”,也不管對方到底是什么國籍的,他總要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看能不能請他們幫忙。
黑白無常耐心聽完。
“你問的這兩件事,和我們管轄的這片地界無關。”白無常答道。
“你要找其他黑白無常幫忙,我們會幫你傳話的。”黑無常說道。
黎云有些失望,又振作起來,謝過了他們。
黑白無常踏出了亭子,身影轉眼就消失了。
易心看看他們消失的地方,“可以走了吧?”
黎云應了一聲。
“算有個好消息了。”李叔拍拍黎云。
“那個密室還要去嗎?”易心又問。
她本來就對密室不感興趣,現在是徹底沒興致了。
瑤城沒有駐守黑白無常,老板的威名在瑤城也妥妥夠用。可在這里,有地頭蛇黑白無常,老板的威名這兩個外國人也未必知道。他們行事難免束手束腳。
易心活了那么多年,也知道黑白無常有多麻煩。
最麻煩的地方就在于,黑白無常是一個完整的集體。有些妖怪、鬼魂能對付一兩個黑白無常,但真要動手了,就是捅了馬蜂窩。碰到脾氣不好的黑白無常,就是妖怪不動手,黑白無常也要“為民除害”。
易心并不怕這一對黑白無常,卻不想節外生枝,惹出麻煩來。
她一心想著的就是邂逅、戀愛。和人打架、戰斗,那都不是她興趣所在。
薛小蓮對這種事情泰然處之,不像易心那么怕麻煩。
只有易心提出反對,還是個不太強硬的反對,黎云就沒答應。
易心斜眼看著黎云,又看了看薛小蓮。見到薛小蓮唇邊似笑非笑的那小小弧度,她就泄氣了。
薛小蓮沒有明確表示支持,可她的不反對,或者說是默認,本來就是一種支持。這種支持背后,還有老板的影子。
易心想不通老板的打算,也懶得去想。
她唯一擔心的是黎云太愛管閑事,還管到她頭上來了。要是老板為黎云撐腰,她以后的戀愛肯定要受阻。
四個人出了亭子,往公園外走的時候,發現人群還沒散去。
小孩已經沒得救了,生命體征全無。救護車停在旁邊,醫務人員都放棄了搶救的舉動。
聽周圍人的討論,那些醫務人員已經搶救過兩輪了,能用上的手段都已經用過,也沒有奇跡發生。
孩子的家長抱著孩子坐在地上哭。他們說話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在哭嚎什么。
家長的身邊,幾個公園工作人員模樣的人一臉嚴肅,還耐心地勸說家長,想要將對方拉起來。
兩方人馬幾乎要扭打在一起。
公園外,還有人或氣勢洶洶、或哭哭啼啼地跑來,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家的人。
“太作孽了。”
“好好一個孩子,眨眼就沒了。”
“這公園也是,怎么湖邊上沒有欄桿呢?”
“別說欄桿了,警示牌都沒有一個。”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黎云心情沉重,卻是無法做什么。他想要離開,卻發現易心沒有走。
剛才急著走的易心,這會兒又站到了圍觀人群中了。
她身邊站著的,就是之前五個男人中未婚的那個年輕人。他頭發還濕漉漉的,披著的外套下面,裹了一條毛巾。先前跳湖救人的二人中,就有他。
黎云嘴角抽了抽。
“唉,白發人送黑發人……”易心嘆氣。
那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看看易心。看眼神,他是認出易心了。
易心長得好看,身材又如此嬌小,很容易讓人記住她。
“嗯。”年輕人有些沮喪。
他們五個人都神情郁郁。
之前喂錦鯉的那一個,神情中還帶著一些自責。
大概,在他們想來,要不是他們喂魚,小孩也不會被吸引過去,不會發生之后的意外。
這種自責,是人之常情。會持續多久,就看每個人的心理素質了。
要真算起來,易心也算是“罪魁禍首”之一。最先去摸魚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