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姐一腦子漿糊,心里滿是劫后余生的慶幸和不安。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活了下來,還僅僅是這次活了下來,接下來又要面對恐怖的事情。
這種恐懼縈繞在鐘姐心頭。
她被鐘明華架著,渾渾噩噩地去了警察局。
期間鐘明華跟警察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全不知道。
等到她丈夫來接她,她還是那么魂不守舍,把她丈夫嚇得夠嗆。
“還是送醫院看看吧。”鐘明華勸道。
他心有愧疚。
既然認定事情是劉經理做的,那癥結就不是鐘姐,而是他了,是他連累了鐘姐。
鐘明華揉了揉脹痛的額角。
警察調取監控,畫面中的車輛正常行駛,雖說繞了一個圈,回到了起始點,中間也靠邊停過,但看起來并無異樣。他們要在車內取證,也需要時間,暫時沒有結果。
鐘明華懷疑自己中了什么藥,警察卻不以為然。
哪有藥那么厲害,能讓人表現如常,實際看到的是恐怖的幻覺
鐘明華沒有動搖自己的想法,但也知道警察恐怕是查不出什么來了。
他心底深處也有小小的疑惑。
這種高明的手段,不像是劉經理能弄到的。
就是通運、海金的老總,也不像是有這本事的人。
真要是那些神神鬼鬼的手段,那肯定也是其中的高招,不是他們那幾個人能弄到的才對。
鐘明華有一種開放的態度,不管是藥還是巫術,總歸事情已經發生,重要的是如何解決。
他將鐘姐夫妻送走之后,就盤算了起來,想要往這兩方面打聽打聽,卻又覺得小題大做,或許和劉經理好好談談就好了。
他和鐘姐的經歷畢竟有所不同。
說劉經理害他性命,可他一路上沒覺得危險,只覺得事情古怪。這要說是孩童的惡作劇,也能說得過去。劉經理不可能是要他性命。害了他,公司也沒了。劉經理這么做頂多是出一口氣。從出一口氣的角度來說,劉經理整一整他,大概也就出氣了。
鐘明華心中也不是沒有氣,可他一個生意人,和氣生財,他脾氣也向來溫和,不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他只在心里給劉經理打了個叉,覺得這人不能深交,隱隱有忌憚,卻也不準備報復。
對于公司的安排,他則有了調整的心思。
鐘姐壓不住劉經理,鐘姐的兒子也不一定能壓住劉經理。
要是開除劉經理,不知道劉經理又會鬧出什么幺蛾子。
鐘明華想著,實在不行,就關了公司,給鐘姐兒子本錢,讓他另外開公司好了。
鐘姐兒子一個年輕人,也未必想要接手他的公司。這原本都是鐘姐和他的打算。讓年輕人自己創業,可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