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走廊上發生的事情,在這間房中重演了。
只是,這一次,墻壁沒有裂開。只會一些不知道是灰塵,還是石屑的粉末從墻上震落。
女人重新開始梳頭,發出幽幽的嘆息。
“我早說過,他們都是一群暴徒”女人呢喃著,說話帶著外國人的口音,“我們都是暴徒”
她感嘆著,放下了梳子。
瀑布般的金色長發頓時枯萎,如落葉般掉在地上,消失不見。
沒了頭發的遮掩,女人只剩下頭骨的腦袋暴露出來。
頭骨旋轉了一百八十度,沖著三個男人,下顎開開合合,發出怪響。
女人的身體這時候才跟著轉過來。
她從椅子上跳起,撲向了三個男人,伸出的手骨帶著尖利的指甲,輕輕一劃,就讓孟思南胸口出現了一道血痕。
韓鴻罵了一聲,抬腳踹了過去。
孟思南和周平都揮出了各自的武器,但他們兩人的手臂可沒有韓鴻的腿長。
骷髏女人一下子被踹倒在地,骨頭都散落了。
三個人驚魂未定,就感覺到房間中莫名起了風。
孟思南急忙回頭,就看到那件長裙飛舞起來,像是有個看不見的隱形人穿著衣服,直奔著三人襲來。
“小心”孟思南提醒了一聲,抬手刺出手中的小刀。
刀尖碰到了衣服,扎入衣服中,沒有受到任何阻礙。衣服內滲出了鮮血。
女人刺耳的慘叫聲在屋內回蕩。
被刺傷的痛苦似乎激怒了女人。
房間內的兩面鏡子都被震碎,碎片到處亂飛。
三個男人只能抬手阻擋,身上還是被劃出了道道血痕。
孟思南感覺到了危險。
他知道刀、電擊器和拳頭是無法殺死面前這女人的。他們頂多讓女人受傷。這種傷勢,恐怕還不是真實的,會受傷,全因為這女人依舊保持了某些生前的本能。
他們卻是不同。
受傷之后,他們會流血。如果受傷的地方是要害,他們可能就死了。
孟思南再次確認,房間里的東西都是“真品”。和之前的道具不同。這房間、這房間里的女人都跟他們之前看到的娃娃不一樣。
韓鴻似乎急了眼,不再保護自己腦袋、軀干,直接沖入碎玻璃中,抓住了飛在半空的長裙。
他將長裙拉拽到了地上。
長裙中的隱形人不見了,只有一條裙子鋪在地上。
房間里的風也停止了。碎玻璃紛紛落下。
韓鴻抹了把臉上的血,將自己半張臉都涂成了紅色。
他喘著粗氣,掃視周圍。
周平和孟思南也警惕地看著周圍。
只剩下架子的鏡框中探出了一只手。
孟思南率先察覺到異常,看向鏡框。
等身鏡和梳妝臺鏡框中都出現了景象。
兩面鏡子相互對著,照映出彼此。
鏡中景象卻并非這間房間,而是一個類似于工作間的木頭房間。
探出鏡框的手一看就是屬于女人的手,但女人的身影并沒有出現在鏡框中。
女人的手有些粗糙,白皙的皮膚下,是凸起的青筋。指關節和指腹上的繭子清晰可見。
孟思南在那工作間的架子上看到了娃娃的身體部件。
女人的笑聲從鏡框中傳出來。
“我把你們做成娃娃好不好這樣你們就能一直存在了,一直、一直活下去”女人溫柔地說道,如同在哄勸孩子,又帶著一種喜悅,好像苦思冥想后,找到了問題的解決辦法。
孟思南背脊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