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
辛主任實際上記錯了時間。徐海軍是在四年前被檢查出了腫瘤。他當時年事已高,瑤城本地的醫療水平不足,他兒子便帶著他走訪京滬等地尋找名醫,謀求治愈。可是,看過的每一位醫生都說他的身體條件不適合動手術,只能選擇放化療的治療手段阻止病情惡化,預期壽命也非常有限。
徐海軍的兒子可不接受這種結果,還想要帶他去海外求醫,被徐海軍拒絕了。
徐海軍自己就是當醫生的,哪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要不是因為兒子執拗,他在中心醫院檢查出腫瘤的時候,就直接定下治療方案,在自己工作了一輩子的地方治療了,也不用跑那么多地方。
他最后還是全了兒子的孝心,在北京住了一年,做完了放化療,才回到瑤城。
他兒子和原先給家里打掃衛生、做飯燒菜的保姆重簽了合同,改成住家保姆,二十四小時照顧徐海軍,他本人則仍每天應付繁忙的工作,在全球各地出差,一年中的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天上飛,就是在陌生的辦公室內和不同膚色的人用不同的語言溝通,能來探望徐海軍的次數寥寥無幾。平日里都是他妻子和孩子每周來看看徐海軍的情況。
徐海軍的保姆也姓徐,名叫徐紅,是瑤城本地人,四十多歲的漢子,皮膚黝黑,人長得憨厚老實,手腳非常麻利,干活干得好,但并不精明。原本他給三四家人家干活,每天轉著圈地跑不同人家,自從當了徐海軍的住家保姆,不用滿城跑了,但活沒有變得輕松,反倒因為要伺候一個病人,變得更加繁重了。當然,到手的錢也多了。徐海軍的兒子在這方面非常大方。
錢警官出示了證件后,徐紅就老老實實給開了門,手腳都不知道放哪兒,有些慌亂地給錢警官拿了拖鞋,招呼人進屋后,才想起來去關門。
黎云很確定,這個徐紅看不到自己。
“警察同志,你坐。我給你們倒茶。只有老爺子以前喝的普洱,我跟老爺子學過怎么泡茶。”徐紅沒話找話,盡力招待眼前的陌生人。
“不用那么麻煩,白開水就行了。”錢警官笑了笑,主動打開了話頭,閑聊了兩句后,徐紅就不那么緊張了。
“這次來,主要是想找徐主任問問他以前工作的事情。”錢警官看氣氛正好,便話歸正題。
“啊”徐紅很吃驚,“這個,老爺子生病很久了,現在他不能說話啊。”
錢警官也是同樣的吃驚。
徐紅帶錢警官進了臥室,讓他看了徐海軍現在的狀況。
躺在床上的老人面色紅潤,氣色看起來不錯,但只有眼珠子在轉動。房間里開著收音機,電臺主持磁性的聲音念著臺詞,似乎是在講故事。
徐海軍從一年前開始就癱瘓在床,無法說話,神志也不是那么清醒,時好時壞。
徐紅給錢警官說明了情況。
錢警官神情復雜。
徐海軍果然不是鬼,但想通過徐海軍打聽消息似乎也不可能了。
雖說如此,錢警官還是不肯放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將拍攝好的那張畫像打開,舉到了徐海軍面前,“徐主任,這個人,你見到過嗎”
徐海軍的眼睛骨碌碌的轉,并不盯著手機屏幕看,好像也聽不懂錢警官的話。
“老爺子有時候就這樣。”徐紅干巴巴地解釋了一句,“您別介意啊。”
“沒關系。”錢警官收起了手機,視線掃過房間。
臥室被整理得很干凈,沒有零碎的東西擺在外面,而唯一能藏東西的衣柜,從外觀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問題。
錢警官和徐紅回到了客廳,又向他問起了徐海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