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哪個世界,中原中也都是不會做夢的。無論是噩夢還是美夢,自他誕生起,閉上眼睛就只有無盡的黑暗。
太宰治是知道的,但他依然祝中原中也好夢,也不知道是過得太久忘記了,還是屬于他一貫的敷衍。
他借著月色去看那人的臉,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你離開我了嗎”
“嗯”太宰治發出疑惑的聲音。
“我是問,這個世界的你離開afia了”
太宰治嘆了一口氣“不愧是蛞蝓,相當敏銳。”
“”中原中也不再說話。
“但是中也,時至今日,你依然是我最討厭的家伙。”
說完,太宰治輕輕關上門,門鎖落下發出清脆的聲音。
中原中也躺在床上,他想起很久以前剛加入afia那段時間,也是這樣的晚上,十五歲的太宰治忽然敲響了他宿舍的門,當時是個假期,中原中也正穿著休閑服在家咬薯片看電視。
外面下了雨,太宰治沒有打傘,渾身濕透了,蹲在角落抱著膝蓋,直勾勾看著他,裸露出來的皮膚是病態的蒼白,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毛茸茸小狗。
“住的集裝箱被水淹了。”太宰治干巴巴的解釋。
中原中也本意其實是想讓他趕緊滾蛋,能滾多遠滾多遠。
但是看著少年散落的繃帶下面還未結痂的傷口,話到嘴邊又變成了“要是把你身上的水弄到地上,你就死定了。”
太宰治點頭如搗米,然后站起身,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大搖大擺拖著藏在身后的行李箱進去了。
中原中也“”這玩意兒剛剛是不是在裝可憐
太宰治在他的浴室洗澡的時候,中原中也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那個混蛋平時是最不想和他打交道的,路上遇見都恨不得躲得遠遠的,怎么今天出了事卻想到他
有問題,非常有問題。
這混球不會是想下毒害他吧
有可能,非常有可能。
太宰治吹完頭發,就見毛發旺盛的小橘貓托著臉坐在沙發旁邊,穿著看上去就很好摸的寬松毛衣,垮著一張小貓批臉嚴肅的看著他。
“說吧,你洗這么久是不是在浴室安炸彈了。”毛茸茸的橘貓齜著牙陰森森的問。
“”
“”
說實話,這輩子太宰治只有他冤枉別人的份,這還是第一次被人冤枉,他直接氣笑了。“啊對對對,我在你浴室安炸彈了,你以后別洗澡了,不然立刻被炸成黑貓渣渣。”
中原中也沉默片刻,一巴掌把人給拍老實了。
于是畫面變成,中原中也和太宰治誰也不理誰,坐在沙發上十分默契的搶薯片吃。
當最后一片薯片成功落到中原中也肚子里之后,他覺得自己終于贏過太宰治一回,心情都好了很多,于是開口問。
“你到底怎么了”
太宰治“我沒怎么。”
“沒怎么是怎么。”
“沒怎么就是沒怎么。”
“你再給我繞口令,我現在就把你扔外面去。”中原中也面無表情。
“”太宰治舉雙手投降,“我知道未來我”
太宰治忽然停住,安靜了好幾秒,他又把剛剛的話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改變了口,“我夢到我死了。”
“哈”中原中也先是疑惑的挑眉,然后又笑,“怎么,你害怕了,你不是最想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