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管事的三位大佬聽完了匯報,都還沒來得及為肖柏的拒絕感到遺憾,反倒是被嚇得差點跳了起來。
肖柏所住的那間小院雖然是馭獸澤的勢力范圍,但本質上卻是民宅,馭獸澤這種江湖門派根本無權管轄,相關的租賃都是和戶主直接達成的,恰好馭獸澤這段時間又都很忙,人力捉襟見肘,哪有心思去顧忌這等小事?反正那片區域也是日常的巡邏范圍,真有什么異樣也能立馬察覺。
結果就因為這一點小小的疏漏,讓一位高深莫測的訓練師帶著一頭實力不明的妖靈,堂而皇之的住進了距離總部如此之近的地方,玩了一出燈下黑,己方對此居然毫無察覺?更不要說防備了,若是此人心懷歹念,突然下狠手,怕是都弄不清楚怎么死的吧?
三位大佬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且古怪,心頭滿是后怕,對這個肖賁旦更是多了幾分忌憚。
“此子心思縝密,行事詭異莫測,讓我都自愧不如,可為什么看上去會這般年輕?”朱長老壓低了聲音說道,又跟著追問了一句:“而他又拒絕了宴請,眼下我等又該如何行事?”
“這家伙,怕是不簡單啊...那副外表肯定也是假的。”鹿皮老者十分篤定的說道,在他心目中,這個肖賁旦的真面目應該是那種老奸巨猾的老狐貍形象,肯定是通過了什么高明的易容術,方能以這副年輕人的相貌示人。
“還好,他并不想與我方為敵,應該還是想談談的,不肯赴宴,多半是害怕我們設伏吧?這倒是符合一位老江湖應有的穩重和謹慎。”清幽老道隔空恭維了一句,又接著補充道:“罷了,此人也算是個人物,沒準還是某個熟人,我便親自過去會會他吧。”
三人都沒有把這個肖賁旦和之前那個肖柏聯系起來,并不是說他們的心思不夠縝密,也不是說小美公的易容術真就厲害到以假亂真的程度了,而是他們根本就不會往那個方向上去聯想。
講道理,肖柏只是個正好處在風口浪尖的無名小卒,又是松濤院的學生,做學問或許還行,但哪里懂什么馭獸之道?又憑什么能駕馭一頭神秘的三界妖靈?
而且肖柏是和他幾位師兄一起來的,身邊還跟著四名女孩;這肖賁旦身邊只有兩名少女不說,師兄更是一個沒有,根本就對不上。
至于長相什么的,他們才見過肖柏一面,并沒有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這段時間又特別忙,根本顧不上這樣的小細節。
若是嚶嚶草還像以前一樣喜歡爬他頭頂,這倒是個顯著的特征,奈何這段時間嚶嚶草十分低調,只敢縮在衣領里不敢冒頭...
總而言之,肖柏和肖賁旦之間的相似之處,在正常人看來,僅有同為書生,又都背著一副黑色書箱而已,這樣的人全天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怎么可能把兩者聯系到一起?更何況,那肖柏一點都不像個書生,甚至還不如這個肖賁旦有書生氣質。
于是三位大佬理所當然的把肖賁旦腦補成了個老妖怪一般的人物,相當的忌憚,最后決定由鹿皮老者和清幽老道一同主動登門拜訪,打探其來意,同時還在飛快的調集人手,埋伏在那小院遠處,布下了一個足夠隱秘的包圍圈,以防此人突然搞事。
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工作后,兩人于傍晚時分扣響了院門。
“來了來了。”小美公蹦蹦跳跳的過來開了門,給嚇了一大跳,“陸掌門?清幽掌教?”
一位是六派掌門之一,一位是三道掌教之一,兩位江湖大佬怎么突然找上門來了?難道是那笨蛋又干什么壞事了?小美公有些懵逼的想道。
居然認識我們?也不奇怪,以那個肖賁旦之能,這點無足輕重的小事自然不算什么...兩位大佬心頭同時閃過了一個念頭,又由鹿皮老者開口說道:“敢問肖賁旦肖居士何在?馭獸澤陸大帆、玄清道清幽,特來拜訪。”
“這...”小美公更懵了,為何兩位大佬會如此恭敬啊?果然是來找那笨蛋的嗎?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啊?不過...他們說的是肖賁旦,看來是沒有識破我的易容?
小美公那不太靈光的小腦瓜一時腦力全開,依照著之前在泉城鍛煉出的心理素質和父親鬼壹的教導,快速的冷靜了下來,連忙躬身行禮,又落落大方的說道:“我家良人已在屋內等候多時了,兩位前輩快請進,我這便去喚他過來。”
因為偽裝似乎并沒被識破的關系,她便繼續進行著角色扮演,按照之前和肖柏的約定,他們兩個扮做夫妻,黑皮扮做她妹妹,以便掩人耳目。
肖柏覺得這種事還蠻好玩的,并沒有拒絕;黑皮也不會拘泥這等小節,也跟著答應了下來,倒是滿足了小美公那點小心思。
至于那個等候多時的說法,其實是一種常見的客套話,她也不過是隨口一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