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佛平時辦事,一向穩重,怎么突然又顯得莽撞了起來?他本就是使用神念的宗師行家,為何會被人如此輕易的陷害?
以血妖的實力,怎么會被幾道劍氣便傷成這樣,一直昏迷不醒?
種種細節,經歷之時或許覺得沒什么,只是有些奇怪而已,只有等如今再回頭去看,才能想通內里始末。
可鬼佛為什么要背叛自己?又是什么時候與大耗子勾結起來的?
衛廣很想知道這份答案,但卻很可能永遠都無法知道了。
而鬼佛身上的傷勢,也并不是偽裝出來的,否則根本騙不過衛廣,見他要逃,自然無力阻擋,只是站在原地,口誦佛經,目送重傷瀕死的衛廣逃之夭夭。
直到一抹濃郁的霧氣飄到他身邊,再緩緩凝聚出暗主的身形時,鬼佛才開口說道:“汪施主,最后為何又放棄了?此番機會,可是不會再有下次的。”
“讓他回去,是師尊的安排。”暗主的分身緩緩答道,又沖著鬼佛拱手一禮,致謝道:“此番險局,有勞大師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這便速速離去吧。”
“善~只是不知這趟完事后,不知事前承諾之事...”鬼佛說著,從懷里掏出一瓶丹藥,悉數倒入嘴中,又最后看了一眼血妖的尸體,重重的嘆了口氣。
“大師盡管放心,我們暗鬼從來信守承諾,答應你的東西,當是一件不會少,我們很快就會料理好此事首尾,送你坐上魔魁寶座。”暗主說著,分身再度散發成一股黑霧,包裹住鬼佛身軀,帶著他朝著錦州的方向快速飛去。
飛在半路上的鬼佛,連聲感慨道:“冤孽,冤孽啊,罪過,罪過...”
他又接著問了一句:“此番事了,不知可否面見尊師?”
“家師自然會見你,只是眼下稍有不便,還望大師海涵,不妨先按原計劃,掌控魔門。”暗主答道。
“呵~能隨手布下凈空陣的強者,此番風采,讓人不禁神往,那仙家手段也不過如此了吧?我自是迫不及待想要覲見這位前輩了。”鬼佛相當卑微的答道。
“呵呵,此乃家師自創的法陣,喚作詛咒之地,實際效果遠非如此這般簡單,只是我實力有限,無法發揮出它的全部功效罷了。”暗主解釋了一句。
鬼佛默默的點了點頭,其實最早在暗主找上他,準備行此大計時,他雖是有些心動,但還是一口回絕了,這里面有幾分忠心,又有幾分擔心,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但暗主見他并未將此事透露給衛廣,便于半月之前,再度找上了門,提出了一套完整而詳實的計劃,拿出了一番誠意,還展示出了足以執行計劃的力量。
內里的關鍵,便是那套能讓衛廣飛不走的陣法,鬼佛冒險親身體驗了一把,確認了效果,態度這才有所松動。
既然有著這么逆天的玩意,那只要衛廣中招飛不走,他就必定會死在這里,哪怕不是死在自己手里,也會死在蜂擁而至的正派人士手里。
所以剩下的重點便是計劃該如何實施?血妖這個忠心耿耿的鐵憨憨要怎么對付,又如何確保自己的安全。
暗主拿出的那套方案,確實完整而詳實,幾乎算到了所有的問題,包括忘仙門無意間的幫助都考慮了進去,給了鬼佛坑害血妖的最佳時機。
之后便是一連串忠心耿耿的表演,讓衛廣對他的戒心放到了最低,同時暗主那邊主動賣個破綻,犧牲一具分身,給衛廣營造出一番獲勝的假象,讓他的防備降至最低,最后再抓住他全力施為后的空擋,捅出了那致命的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