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什么呢”她問。
“杰呢”雖然問了出來,但答案五條悟其實已經知道了。
沒有交換過來,不外乎一種情況死了。
家入硝子突然覺得后背涼颼颼的,她被五條悟的反應搞得有點頭皮發麻。
實際上家入硝子并不怕鬼,不然也不會做醫生,再說了咒靈比鬼可怕多了,主要是,一個正常的熟人突然變得不正常還問著早已死去的人真的有點滲人。
“你沒事吧,還是在做什么惡作劇”家入硝子手一抖,煙灰直接落了下來。
不過在場的兩人都沒有心情管掉在地上的煙灰。
“夏油杰在上個月被你殺死了,你還記得嗎”家入硝子忽然有些不確定五條悟的精神狀況。
和夜蛾正道簡直一個反應,都是懷疑五條悟是不是被刺激大發了。
尤其是家入硝子還學醫,她知道有些人受到刺激大腦為了保護個體會模糊某部分記憶進行更改,不至于讓人因為太悲傷弄壞身體,是一種保護機制。
所以一些人在失去了親人后第一時間不是哭泣,而是茫然,麻木,一滴淚都流不出來。
直到做某些事情的時候下意識呼喚親人,這一刻才會真正意識到親人的離去,然后失聲悲咽。
五條悟和夏油杰的關系是很好,但不至于到這個程度。
五條悟也沒這么脆弱,他看得比誰都開。
一個月前他抱著夏油杰的尸體來找她處理開報告的時候她還擔憂五條悟的精神狀況,后來發現是她想多了,五條悟別說難受了,他看起來真的很平靜,不是那種大悲的平靜,而是塵埃落定、一切已經結束,放下所有的平靜。
他說“你幫我開個證明。”
“尸體不交上去嗎”相處的久了,不把話說的清楚也能理解對方的意思。是以家入硝子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五條悟的話下之意。
“交上去給他們研究嗎還是算了,讓他安安靜靜的走吧。”
“要是被發現了,我可不負責。”
五條悟笑了,不知道是諷刺的笑還是他單純覺得好笑亦或者其他,“我只是來你這里過個明路。”
做做表面樣子而已。
家入硝子哼笑了一聲,視線落在尸體臉上,夏油杰走的應該很平靜,就像睡著了一樣。表情沒有一絲不甘或者怨恨。
嘖,她又想說了你這是何必。
“哪一年”五條悟的聲音拉回了女性神游的魂。
家入硝子回過神,抽了口煙,說道“2017年12月24日,想起來了嗎。”
“什么時候叛逃的”
家入硝子看向五條悟,五條悟有一張童顏,快三十歲了還和十幾歲看起來差不多,變化不大,但變化不大不等于沒有。家入硝子似乎終于發現了什么,她沒有再提出疑問,配合的和五條悟一問一答。
“2007年9月,我還和他商量今年你過生日送什么禮物。”
不僅一問一答,還貼心的補充細節信息和時不時的感慨之言。
“說起來他叛逃的時候才16呢。他們家似乎習慣說虛歲,介紹的時候都會說大一圈年齡,所以搞得我一直以為他叛逃那年有17了,我還想17歲不算大,結果真實年紀連17都沒有,還要更小,才16。我嚴重懷疑報虛歲不是他們家的習慣,而是夏油杰覺得自己年紀小面子上過不去,刻意報虛歲,我記得你倆還爭過哥哥弟弟的稱呼。”
回憶起少年時代的美好,家入硝子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朝氣,但很快就消散了。
“悟,現在是哪一年”
“2006年。”
“2006年啊一切都還來得及。”家入硝子伸出沒有拿煙的手,按在五條悟肩膀上。
“我可能是在做夢就當是在做夢吧。”家入硝子渙散的眸光聚攏,“悟,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