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男子看著陳逸,實在舍不得利用這個小徒弟。在他眾多弟子中,陳逸可以排在前三,有天賦,夠努力,為人處世也對他脾氣。
過了半晌,男子嘆道“罷了,取經一事由著你去,你愛怎樣便怎樣,我懶得管你。”
說罷,他憤憤地哼了一聲,不是氣陳逸,是氣自己心軟。
陳逸知道,自己這個師父是個大傲嬌。
他笑著問道“俗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還是靠父母。我馬上要出遠門了,師父不給我幾件法寶防身嗎再有,我還不知道您的尊號,若是出門遇到難纏的妖怪,我怎么報您的名號”
“我不使喚你就不錯了,你還想借我的名號,做什么春秋大夢”男子憤憤起身,“我告訴你,出去以后,別說你還有一個師父,咱倆誰也不認識誰,我丟不起那個人”
男子振振衣袖,整個人像霧氣一樣消散不見。
陳逸笑了笑,又無奈地搖搖頭。
師父不允許借他的名號,孫悟空的師父菩提祖師也說過類似的話,難道師父就是菩提老祖
不對師父傲得很,滿天神佛誰都瞧不起,他做事肆意隨心,卻又好像有很多顧慮,不像是菩提老祖的做派。那他師父是哪路神仙
不管他是誰,反正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可能剛收徒的時候有過利用的心思,但現在他應該完全放棄了這個想法,對自己沒有任何要求。
陳逸慶幸不已,幸好他遇到兩個好師父。法明對他縱容溺愛,知道他愛種地,特意求了方丈和長老,讓他管著寺里的田產。不肯報名號的師父雖然難哄了點,但他教自己本領,讓他有自保的能力。
若是沒有二位師父,此時他的處境會更為被動。
關于取經的事,他也想了半日。他是不愿意摻和這件事的,可是他已經身陷局中,難以抽身。只盼著早點把經文取回來,早早了結此事。正好去了西邊,順道弄些中原沒有的作物種子回來,也算沒有白跑一趟。
陳逸想通了,頓覺心神一清,他收拾好工具,借著最后一絲晚霞余暉回了寺里。
有血書在,陳逸認母并不難。他就像道具一樣,只要他出現,陳光蕊被害的舊案很快沉冤昭雪。冒名頂替的惡賊認罪伏法,殷溫嬌被解救出來,就連已經被害的陳光蕊都死而復生了。
似乎背后有一只大手,一點一點推動著他們達成圓滿的結局。
一家人相認后回到長安,皇上得知陳光蕊的遭遇,升了他的官,還賞了一個宅子。陳光蕊將老母接來,又邀請了岳父岳母,大家聚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
新宅子家當少,看著空蕩蕩的,有點冷清,陳逸又不吃葷腥,桌上全是素食,席面看著也很寡淡。
不過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大家興致都很高,小小家宴倒有幾分熱鬧。
陳光蕊先是給長輩敬酒,感念他們這些年的不容易,之后又親手給殷溫嬌倒了杯酒。
“請夫人滿飲此杯這些年苦了你了,如今一家團圓,夫人切莫再為過去的事情傷懷。我并不在意那些,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我就心滿意足了。”
聽見這話,殷溫嬌臉上血色全無,她咬了咬嘴唇,勉強笑了笑。
“多謝夫君”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的太急了,臉上泛起一抹怪異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