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起來的悲傷瞬間壓垮心防。
你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抱著他的腿就是嚎啕大哭
“你怎么也這么說”
“你怎么可以跟無慘那狗比一樣說我”
“我都被殺了,腦袋都被砍掉了,如果不是命大,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你不安慰我就算了,竟然跟無慘一起嫌棄我”
反思自己是不可能的。
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更是不可能的。
寧愿委屈別人,也絕對不可以委屈自己。
“嗚”
“是我想被殺的嗎”
你死命晃著他的腿。
晃不動,就怨氣上頭地抱著他腿啃,從腳踝啃到波棱蓋。
如果不是身高受到血咒限制,你絕對還要把他那吐出張冷酷無情話語的嘴巴啃出血。
可現在,只好邊張大嘴巴嚎,邊不停咬他,“他是人啊是活生生的人啊誰會見了自己的同類就上殺招,奔著取他狗命下手啊,我又不是心狠手辣的無慘”
“可你已經不是人了。”
黑死牟無情打斷你的話。
在你難以置信的驚愕目光中,緩緩蹲下身來。
他把你扶起來。
生著劍繭的手掌抹去你臉上的混雜的血淚。
與這溫情動作相反的,是他難掩殘酷的話語,“結弦,人類已經不再是你的同類。”
“不管當初你是由于什么原因變成的鬼,他們都不會對你投以憐惜。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誅滅斬殺你。”
“你要是不能及時轉變思想,今日之事只會不斷上演”
這話說的你又想哭。
黑死牟微不可查嘆氣。
你抽抽搭搭。
委屈巴巴靠到他懷里。
雙臂如蔓草般,一點點抱緊他腰腹。
腦袋貼在他胸口蹭了蹭,聽著他胸膛里傳出的沉穩規律的心跳,暗暗比了個耶。
你明白黑死牟在介懷什么。
但免費承受他人期許是不可能的。
他又不是你爸媽。
就算他的確是你的菜,你也不可能白白幫他做事。
你的努力可是很貴的
得加倍貼貼
是以,你心里都把他這樣那樣了,嘴上卻還是哭唧唧道“發生這種事,我也不想的。”
“我承認,之前是我被亂七八糟的情緒困住了,以至于失去了警惕心和防備心,以為所有人都能跟緣一一樣有分寸,但我也絕對不是無慘那狗東西說得那般無用,我只大意了沒有閃而已。”
“而且”
“我還沒帶刀”
“你收走了借我的刀,后面就再也沒還給我。”
你抬頭看他。
理直氣壯把責任分他一半,另一半則甩給鬼舞辻無慘,“而且,我離開的時候,還被無慘氣壞了,都忘記借你的刀防身”
黑死牟眸光微動。
片刻后,他卻避開了你的注視“拿著我的刀,只會讓你死得更快。”
他的刀。
斬殺了前任鬼殺隊主公。
任何獵鬼人看見那把刀都不可能冷靜下來。
可你卻不以為意。
自顧自笑著,仰頭親了親他下巴“這種事無所謂吧如果他們不能保持理智跟我交流,那我就讓他們冷靜下來好了。”
“一哥一哥,你快親親我。”
“有了你的親親,我馬上就過去把那家伙的腿打斷用事實告訴他,使用日之呼吸的他才是真的蠢”
“你親親我啊”
“你親親我呀,我都親你了”
“你們在干什么”
你正磨著黑死牟。
耳畔卻忽然傳來一聲炸雷般尖銳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