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雪第一次發現,原來大秦這拉胯的交通條件竟然還能在這種時候起正面作用。
“來往商隊呢”這可不是會長時間停留在某個地方的人。
夏醫女“許進不許出,已經扣住了。”
單醫師聽他們的談話好像已經告一段落,就插嘴道“這次的瘟疫與以前的都不同。人傳人極快,但死人死得卻太慢了。”
這話有些冷血,卻是實打實的大實話。
一般瘟疫發作起來快,反應強烈,外表變化明顯,所以能讓醫師快速判斷出它的屬性,該封鎖就封鎖,該治療就治療,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傳得到處都是。
說話間,幾人就走到了一間小屋子前面,這里距離他們剛才所在的地方已經走出了半里地,對于一個不大的村子來說,幾乎是隔了大半個村子了。
一路上還有設立不同的路障,可見對此處的警惕。
“到了,就是這里。”夏醫女先是敲了敲門,等過了一會兒,里邊也沒什么動靜,但她卻像習慣了似的推門而入,仿佛剛才的叩門只是出于禮貌和教養的形式性行為。
屋內很暗,只在兩側墻上接近屋頂的地方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還用粗布糊住了,只能模糊地透出極淺淡的微光,連人的手指頭都照不清楚。
夏醫女熟練地往右前方走了三步半,掏出火折子一吹,微弱的火光就將面前的燭臺照亮,讓她順利地點起了蠟燭,驅散了屋內的黑暗。
蠟燭的亮度有限,只能照出一小片的光,走出幾步就只能模糊視線,若是到墻角那些地方,那可就要隱入黑暗中了。
微生雪扭動眉毛,在糾結和震驚中反復橫跳。無法想象,這里竟然是重癥病房,一個連陽光都照不進來的地方。
這種地方能把病養好就有鬼了。
微生雪抬起手凝出一團靈光,隨著五指微動向房間的四角射去,靈光浮動間將整個房間照亮,雖不如外邊青天白日的明亮,卻也足以驅散黑暗。
單醫師這才第一次看清楚房間里的模樣屋子里極其空曠,只在地面擺了幾張木板床,上面鋪著草席,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干凈。
這倒是出乎單醫師的預料了,像這種沒有家人在車照料的病人,通常都會很邋遢,這里卻是干干凈凈的。
他這時候才想起來,走進這間病房后,他沒有聞到除了藥味之外的濃重味道。那種重病患者的身上特有的腐敗氣息,在這里竟然沒有一絲一毫。
“今天感覺怎么樣”夏醫女熟門熟路的跟躺在床上的四人打招呼。
床上的病患看起來就已經非常虛弱了,但在她問起的時候,依舊撐起了笑臉,勉強回道“我感覺胸口比上
午悶了些。”
“今天中午開始,我的頭就一抽一抽的疼,疼得我都睡不著了,其他的倒是沒什么感覺。”
“夏醫師,我好餓呀。我是不是快死了聽我阿父說,大父死之前也是覺得抓心撓肝的餓,好像肚子里空得連腸子都被自己吃光了。”
“你昨天睡著了,只在早上吃了一碗粥,今天上午也是睡了一上午,中午才醒來哩。整整兩天只喝一碗粥,能不餓嘛。”
夏醫女安撫好這個又轉頭看向最旁邊的那人,“大黃,你怎么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大黃看起來很沉默,聞言也只是抬起眼皮看向夏醫女,輕輕地搖了搖頭。
夏醫女揚起笑臉,眉眼彎彎,雖被面巾擋住,卻也能感受到她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