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取晴“呵。”他收回剛才的話,這家伙總能看穿他這點,真的很討厭。
“這把大的是房門鑰匙,這幾把小的是窗戶的鑰匙,每天晚上走之前記得鎖門,如果他第二天沒有任務就可以把鑰匙帶走,如果有任務就和他的搭檔交接,通常都是放在腳踏墊底下”
在伏特加打電話請示了琴酒之后,蘇格蘭最終還是榮幸地獲得了這個工作,不過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伏特加和他說的工作交接上,目光一直盯在那道削瘦的身影上。
直到現在蘇格蘭還有種恍惚的不真實感,這人和他記憶中的haru差別太大了。
完全看不出曾經那個張揚、敏銳、鋒芒畢露的青年影子。
如果是曾經的haru在聽到伏特加這番話的時候,肯定會當場就報復回去。但現在的香取晴只是沉默地收拾著桌面上的紙牌,像是沒有聽到這些把他當作物品在交接的話。
都說失憶和醉酒會暴露一個人的本性,那么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香取晴
“就這些,如果你還有其他的問題,可以去問對面的波本。”伏特加把鑰匙塞進蘇格蘭的手里,因為總算是能把麻煩甩手,這個將近兩米的大漢終于透露出點完成了大哥交代的任務的快活氣息,迫不及待地就想離開這里。
蘇格蘭聽到旁邊傳來香取晴不爽的嘟囔聲“開心過頭了吧傻大個。”
“碰”
伏特加結結實實地在門口摔了個跟頭,臉朝下,爬起來的時候鼻子底下緩緩流出兩道鮮血。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香取晴收回了剛才移動地墊的右腳,然后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那樣,又轉而去收拾桌椅了。
伏特加從地上爬起來,有些困惑地看看腳底,又回頭看看離他更近的蘇格蘭,也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只能撒氣般地踹了腳門框,罵罵咧咧地走了。
蘇格蘭
他收回剛才的話,haru依舊還是那個有仇必報的haru。
香取晴從伏特加離開的背影上收回視線,然后轉而看向蘇格蘭,眉梢微揚,臉上的表情非常好懂。
你怎么還不滾
看來是被討厭了啊。蘇格蘭只能先從屋內退了出去。
香取晴站在原地依舊沒動,聽到房門落鎖的聲音后,他緊繃的肩膀才松弛下來,挪動了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移動過位置的左腳,彎腰撿起了腳底的那張鬼牌。
剛才如果蘇格蘭堅持搜身,或者突發奇想去數數桌上的撲克牌,就會發現桌面上只有五十三張紙牌,而那張大鬼牌被香取晴藏在右手掌心,后來又偷偷丟到了地上。
不過
香取晴拈著那張鬼牌,眼睛中閃過幾絲困惑,蘇格蘭的那個朋友居然有著和他相同的作弊技巧是巧合嗎
咔噠
老舊的房門輕輕落鎖,聲音在逼仄狹窄的樓道里回響,還伴隨著不知道從哪里傳來的貓咪嚎叫,讓人心煩意亂。
蘇格蘭關上面前的門后,卻并沒有立即離開,他搭在門把上的手緩緩攥緊,青白色的骨節凸起,渾身像是拉緊的弓弦,又像是繃到極致的冰面,下面是洶涌的波濤。
半晌他才從胸腔吐出那口郁氣。
“樓下老太太養的貓咪,叫起來很煩人吧”明亮的年輕男人聲音從后面響起。
在這種時候被人打斷,對他來說可謂是驚悚。
蘇格蘭幾乎是激靈了一下,然后才穩定住自己的面部表情,回頭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波本。”
金發男人雙手抱胸倚靠在門邊,他身后的公寓門打開著,露出布局簡單的一室一廳。
波本沖著屋子里揚揚下巴“進來聊聊”
“不了,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說吧。”蘇格蘭嘴上說著話,右手卻在身側快速打了幾個手勢。
有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