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志保
她并不想知道在美容師腦子里在想什么。
好在這家美容店消費高,服務人員的素質也都過關,美容師最終還是憑借著強大的職業素養,維持著三個人的體面,沉默著離開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兩人。
香取晴興致勃勃地抱著展示盒,挑選搭配襯衫的衣領夾。
“你偷看了我的手機。”宮野志保把腿上的雜志丟到一邊。
背對著她的脊背僵住“沒有。”
“呵。”宮野志保冷笑“你從幾個月前開始接近我,不就是因為我也是代號成員,圍獵蘇格蘭的郵件,會發給每個代號成員,你沒有代號,所以你能獲得郵件內容的唯一方法,就是從其他的代號成員那里。”
“而我則是所有代號成員中,最容易掌控也是最好接近的。”
“”
“混蛋”宮野志保把沙發上的抱枕丟過來,被香取晴反手接住。
“我已經改了六次密碼,為什么你每次都能猜到”
“因為你每次都是設置四位數密碼,四位數密碼的可能性只有一萬種,你又習慣用兩根拇指操作手機的右利手,右側的數字使用概率就遠遠高于左側,5的使用概率就要遠遠高于2。”香取晴“這就和賭博里的骰子游戲是一樣的,壓7就是最大的贏面。”
“我這次的密碼中沒有5。”
“因為你前五次密碼中5出現的頻率太大,在你想要改動密碼,并且不讓我猜到的前提條件下,出現頻率最多的數字,就自動成為概率最小的選擇。”香取晴攤攤手“所以我就從1、2、7、8幾個數字里試了試,這都是數學問題,你不會偏科類型的學生吧”
“我不偏科,但我決定從今天開始討厭數學。”
香取晴把玩著手上打磨成蝴蝶形狀的寶石,陽光穿過蝴蝶的翅膀,光影交錯。
宮野志保沉默許久后開口“那位先生的命令是絕對不讓蘇格蘭活著進入東京,組織十幾位代號成員,上百位外圍成員,花了四個月的時間才把他圍困住,卻沒有第一時間動手。”
“就是要用他來震懾組織中的其他臥底,讓他們知道組織不會放過每一個膽敢挑釁組織威嚴的人。”
“這種情況下,琴酒和貝爾摩德絕對不會讓他活過今晚。”宮野志保的聲音中多了絲真切的焦急,她在陪著香取晴在東京市內閑逛了一上午后,終于忍不住出言勸阻“不要做沒有意義的事現在沒有人能救他。”
她是自私的人,和那位只有幾面之緣的公安警察比起來,她還是更希望香取晴不要參與到這件事中。
香取晴把蝴蝶領夾戴好,從椅子上站起來,轉身向門口走去,聲音敷衍“知道了,我不管他。”
宮野志保跳下沙發跑過去拉他,揚起臉緊盯著他的表情“你撒謊如果你不管他,那你現在去哪”
香取晴輕輕掙脫她的手指,咬字清晰。
“我要去參加一場葬禮。”
一場夜幕下的葬禮。
圍獵的地點定在東京郊外昭和公園旁的街區,那里大部分都是荒廢的樓房,驚動警方的可能性更小。
包圍圈是從十幾公里的范圍逐漸縮小,外圍成員的工作就是騎著摩托,從所有能通行的街道,以相同的速度,同時向包圍圈最中心的廢棄大樓逼近,就像是西伯利亞人圍獵雪狼。
而代號成員,則負責守在中心位置的狙擊點,等待時機開出最后的那木倉。
二十公里外的某個私人停機坪上,還有兩架預熱的武裝直升機,如果有需要它們隨時能趕到現場。
這是場沒有懸念的游戲,所有人只不過在興奮地猜想,珍貴的獵物會花落誰家。
機車的轟鳴聲響徹寂靜的街道,像是浪潮翻涌前進,每個街區都有一個負責領頭的隊長,由他來根據耳麥中的指令控制推進速度。
他們這隊的速度有些太快了。
隊長輕擺車頭,試圖壓住身后幾人的速度。
但更大的轟鳴聲從身后傳來,隊長幾乎瞬間就能聽出這是機車手空轉的聲音,他身后有人在表達不滿。
隊長想起了那豐厚的報酬,咬牙,這種時候就算是不爽也要給他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