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皺眉,看向旁邊的黑麥“怎么回事她瘋了她也是公安的老鼠”
黑麥指了指基安蒂跪坐在地上的雙腿,剛才光線暗淡波本沒有注意到她的雙腿,現在看來腿骨的弧度扭曲,她不是自愿坐在這里,她的腿被人打斷了。
基安蒂的脖子上有點跳動的紅光,波本伸手拉下她的衣領,瞳孔緊縮,那是一枚遙控炸彈。
黑麥顯然也是被基安蒂攔在這里“她說這是香取晴做的,香取晴說只要有任何一個人上天臺,他就立馬引爆。”
“混蛋雜碎瘋狗”基安蒂咒罵道,她現在恨不得把重狙塞進那家伙嘴里,但她也不想以脖子被炸爛這種可笑的死法死掉,所以不得不替香取晴守門。
“狡猾的家伙。”波本抬眼向上望去,眼睛中終于泄露了一絲擔憂的情緒“這不就完全變成他一個人的獵場了嗎”
通往天臺的生銹鐵梯,在風中搖晃的吱嘎聲和被人踩踏的聲音是完全不同的,空蕩的金屬音一下下敲擊在耳膜上,諸伏景光用力咬緊牙齒。
會是誰
希望不是zero。諸伏景光想,如果當著他的面自殺,對zero太過殘忍。
這種時候最讓他慶幸的,就是haru失憶,不會到場也不會因為他的死亡而難過,他對于haru來說只不過是有些討厭的代號成員
那人也終于從天臺入口處出現,被精心打理過的銀灰色發型被風吹動,衣領上和眸色同色系的蝴蝶領夾,振翅欲飛。
諸伏景光猛的從掩體后站起來,震驚地看向對方,而半空中狙擊他的紅外線,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消失了。
諸伏景光的睫毛快速顫動,他記得haru并不是代號成員,為什么會突然出現在天臺,難道是琴酒開始懷疑haru了這是一場針對haru的測試
諸伏景光突然像是下定了決心,轉而把木倉口對準自己,只有讓組織認為是haru殺了他這個臥底,haru的嫌疑自然就會消除,一切危機都會解除
“haru”
諸伏景光看到香取晴拿出木倉,以同樣的姿勢對準自己,明明是他剛才同樣的動作,看起來卻無比刺眼駭人。
注意力被轉移,諸伏景光木倉口微垂,香取晴趁機上前一步,抓著木倉口朝向自己,尾指壓在他扣在板機上的手指,隱隱下壓,和幾個月前的巷子里一模一樣的動作。
香取晴的手指肌肉遠比普通人被訓練的更好,幾個月前諸伏景光就是因為一時失察,讓對方扣動了扳機,他這次絕對不會犯下同樣的錯誤。
諸伏景光覺得對方和自己接觸的指尖滾燙炙熱,讓人心驚。
“你要做什么”
“做我一直想做的事情。”香取晴再次湊近他,堅硬的木倉被擠在兩個人之間,木倉口再沒有轉圜的余地,如果諸伏景光扣動扳機,最后受傷的只會是香取晴。
那雙無數次讓香取晴心動的海藍色眸子正看著他,上揚的眼尾因為垂眸也變得弧度柔和,仿佛他們不是在圍獵中心的天臺,而是在深夜情動的床榻。
這樣漂亮的家伙如果隨便死掉,未免太讓人惋惜,不如讓他帶走廢物利用。
“諸伏警官,這是你真正的名字吧。”香取晴笑道“比綠川警官好聽多了。”
“你知道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想”香取晴湊到諸伏景光耳邊,色情的詞句迅速把這位警官先生的耳垂染紅,像是上好的紅玉,香取晴忍不住湊上去輕吻。
諸伏景光瞪大眼睛,像是受驚的貓,但眼睛的最深處,是比香取晴更深沉的欲望,翻涌著吞噬一切。
他克制的轉開臉,聲音低啞“別鬧,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你馬上離開這里。”
“但是我好辛苦才找過來的。”香取晴的笑容越發惡劣“就是為了抓住某只逃跑的貓咪,不把戰利品帶走,我是不會離開的。”
諸伏景光皺眉,先不說四周虎視眈眈的代號成員,光是琴酒就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
他想推開香取晴,就算是木倉被他抓住,但結束生命的方法總比活下來的方法更多,轉身從天臺跳下去,口袋里的手機同樣可以摔碎。
突然后脖頸輕微一痛,他看到香取晴的臉上浮出個狡黠的笑容。
haru帶上來的那把木倉是改裝成普通手木倉樣子的麻醉木倉
手腳迅速變得疲軟,精神也開始迅速渙散,諸伏景光徒勞的去伸手想要抓木倉。
不要,haru
香取晴扛著人從樓梯口出現的時候,所有人都已經到場,琴酒站在保時捷邊抽煙,綠眸森然,還在原地的基安蒂死死盯著他的臉,恨不得把他扒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