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在生孩子,外面兄弟倆打了起來。
確切地說,是何家寶在挨打。
何家安氣得眼睛都紅了,真的一副想要把何家寶打死的架勢。
何明耀一直是懵的,他不明白自己就是讓兒媳過來拉架,怎么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里面幫忙接生的李氏聽到外頭動靜不對,大吼道“打什么孩子他爹,趕緊把人拉開啊,別把家寶打壞了。”
床上的劉氏痛得死去活來,聽到婆婆這話,氣得都不想生了。她本來已經說不出話,卻不知道哪里來了一股氣,大喊道“何家安,早知道你有這種兄弟和家人,我就不嫁給你了”
屋中除了李氏,還有穩婆,門外還有趕來幫忙的鄰居,更遠一點還有修建房屋的村里人。劉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吼這種話,李氏氣得七竅生煙,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腿“你胡說什么”
劉氏痛得幾欲暈厥,眼看婆婆還要打自己,她氣得大吼“何家安,生完孩子咱倆就和離”
李氏“”
她還想打人,邊上的穩婆眼疾手快攔住了她的手“你自己也生過孩子,她這會兒痛著呢,腦子也不清楚,氣頭上吼的話又不做數。你跟她計較什么”
李氏本來也沒想對兒媳下多重的手,只是不想讓她亂說而已,斥道“別亂吼了,省點力氣吧,不管有什么恩怨,都生完了孩子再說。”
劉氏也沒有精神計較,生個孩子痛得她死去活來。一個時辰后,得到消息的劉家夫妻帶著兒媳趕了來,劉父已經從報信的人那里得知了前因后果,看到女婿的一瞬間,沖上去就給了他一拳頭。
那架勢,恨不能把何家安打死似的。
何明耀急忙上前阻止“親家,有話好好說。”
劉家夫妻倆氣不打一處來,女人生孩子本就如同過鬼門關,他們一直以為女兒會在鎮上臨盆,到時趕過去也快,誰能想到突發狀況,跑到了這偏僻的村里來生孩子。這也罷了,何家寶都多大的人了,還讀過書呢,居然對一個快要臨盆的女人動手,簡直是毫無人性,連畜生都不如。
劉父其實最想打的人是何家的長輩,都不知道怎么教的孩子,好多人在,還能讓女兒被何家寶給傷了。本來還不好沖和何明耀發作,他自己湊了上去,劉父再不客氣,揪著他的衣領把人揍了一頓。
趕過來的劉家婆媳沒有拉架,而是奔進了屋中。
“你可真想得出來,讓一個大肚子去拉架,那肚子里懷的是你們何家的血脈啊,你個畜生哪怕是外人,只要你有點人性,都不會在別人打架的時候讓有孕的婦人摻和”
何明耀知道自己有錯,還手并不及時,瞬間就挨了好幾下,腦子被打得嗡嗡的。他真覺得自己挺委屈的,當時老二那模樣,像是要把家寶打死,他攔不住,家安不聽他的,只聽媳婦的啊。他當時只是想讓兒媳過來把兒子拉開,誰知道家寶會對兒媳動手
兩人扭打半天,何明耀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劉父直接把人打到爬不起來才收了手。然后蹲在屋檐底下抱著頭一言不發。
何明耀不敢多問,因為親家的模樣一看就是在為女兒擔憂。
終于,在夜幕降臨之時,屋中想起了嬰兒的啼哭之聲。
孩子不算康健,但應該養得活。可劉氏在摔那一跤時傷著了身子,年之內別想再生孩子,劉母特意請來了大夫給女兒把脈,配了五副藥,并且還囑咐說讓他一定要好好養身體,不能勞累不能多思。
劉母聽到大夫的話,臉上的淚水就沒干過。
劉氏默默地哭,劉家嫂嫂看看小姑子,又看看公公婆婆,一拍板道“把妹妹接回家去坐月子,何家欠那么多債,多半沒有銀子買東西給妹妹補身。就算咱們送東西過來,也不一定能進妹妹的嘴,畢竟他們家有個會讀書的寶貝疙瘩。還有,這院子里住了這么多人”
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混混,加上菜地里正在修建新房子,雖說這邊坐月子不能吵,那邊應該停工一段時間,但是兩家關系差成這樣,人家憑什么要將就你
當下人認為,嫁出去的女兒回娘家坐月子會對家中的兄弟有妨礙。劉家嫂嫂表示了不介意,劉家夫妻瞬間大喜,他們就是怕兒媳有想法他們不是害怕兒媳怨恨自己,而是怕兒媳婦和女兒因此生嫌隙。既然兒媳不在意,那就沒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