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紅月忍無可忍,憋出一句“也不是我讓他去的啊。”
“可你今天要吃栗子,明天要吃糖糕,后天要吃點心,他不辛苦點,養不起你啊。”梁母語氣譏諷,“我還慶幸礦山離家太遠,不然的話,就你這嬌氣虛弱沒有人伺候就活不了的模樣,他搞不好還要去拼命給你請個丫鬟伺候。”
梁萬江低下頭。這幾天有一批人要去礦山,只要二十五歲以下的年輕人,要不是念著紅月有了身孕,在家里又不習慣,他真的想一起去來著。
梁母沒注意到小兒子的神情,梁父看見了,當即氣得跳腳,顧不得會不會吵醒鄰居,大聲罵道“梁萬江,你個小兔崽子家里又不是過不去,你要是敢偷偷跑到礦上,老子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聽到男人這樣吼,梁母去看小兒子的神情,見他眼神閃躲,險些被氣死。
“劉紅月,你個害人不淺的狐貍精。我兒子要是真的去了礦上,我一定休了你”
“娘,我沒說要去,你別吼了。就算我去了,也跟紅月沒關系。”梁萬江越是解釋,就見雙親的眼神愈發兇狠。
鬧了這一遭,劉紅月下半夜幾乎沒睡,她這一次連啜泣都不敢,只默默流淚。
梁萬江一開始還安慰幾句,可他白天太累了,熬不住,沒多久就沉沉睡了過去。
黑暗中,劉紅月越想越傷心。忽然就覺得母親的做法沒有錯,梁家的日子太難過了。還是在孟府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安逸,尤其親爹就在旁邊,也不會有人給她臉色看之前她一個人住一個院子,身邊只有丫鬟,那時候她還覺得孤獨,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哭了一宿,劉紅月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門,她知道親爹住在胡府,特意找了過去。
胡府門楣看起來和孟府差不多,但看起來比較新,比起孟府少了幾分歲月沉淀下來的厚重感。劉紅月穿了一身粉色的紗衣,找到門房說自己要見孟二老爺。
孟樓一家在這里是客人,胡老爺再怎么不喜歡這個妹夫,明面上也不會讓下人苛待他們。他不是喜歡孟樓,而是給自己的妹妹的面子。別人看不起孟樓,就是看不起他妹妹。
因此,下人打聽了一眼劉紅月后,絲毫不敢耽擱,立刻就讓人去報信。
孟樓住到了胡府之后特別懂事,由于之前已經打發了所有的通房丫鬟,他每天夜里都陪著妻子住。兩人坐臥一處,同進同出,看著感情挺好,加上胡氏已經生了三個孩子,不可能和他斷絕夫妻關系,也有意與之培養感情,這些日子下來,二人相處越來越和諧。
外面有人稟告說一位年輕的美貌姑娘來找,正在喝燕窩的胡氏動作微頓,抬眼看面前的孟樓“該不會又是你在外頭招惹的花花草草吧”
孟樓還真不敢篤定地說不是,擺擺手道“你別動不動就懷疑我嘛,把人請進來問一問。”
劉紅月被人帶著一路穿花拂柳,仿佛夢回孟府,她看著周圍舉止規矩的下人,特別懷念當初住在孟府的那段時間。
很快,下人帶著她進了一個院子。里面出來一個婆子,看見是她后,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
而劉紅月沒有注意到婆子的變臉,因為她看見了路旁跪在地上的親娘。趙氏手里抓著帕子,邊上放著一盆臟水,此時正跪著用力擦院子里的地。
“娘”
趙氏抬頭看見女兒,面色大變,沖著婆子討好地笑了笑,沖上前拽住女兒胳膊往隱蔽處拉“你怎么來了”
她力道很大,劉紅月被拽得皺起眉“娘,我想來見見爹。”
趙氏滿面焦灼,急得跺腳“蠢貨夫人好不容易忘了你,你又冒出來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