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樓鬧了半天,眼看出來的不是自己的兄長,只是一個晚輩,更覺得大房欺負人。
“孟清剛,你爹呢死了嗎”
顧秋實瞇起眼“信不信我讓人把你的嘴給縫了反正沒人知道你在杏花樓到底遭了多少罪,一會兒我就說是他們縫的。”
此話一出,孟樓嚇得捂住了嘴。這一次的事情讓他看清楚了大房父子的心腸到底有多狠絕。手都捂住嘴了,才想起來這個動作很丟人,他鼓起勇氣道“清剛,你祖母的傷事辦的太寒酸了,至少也要辦七天,這”
顧秋實打斷他“那也是你的親娘,現在你家不在這里,既然你覺得寒酸,那自己把人接回去辦啊。別說辦七天,就是辦七十天,也隨你高興。要接的話,你抓緊些,這會兒應該還在壘墳。”
孟樓氣得胸口起伏“孟清剛,你別欺人太甚。”
顧秋實一臉莫名其妙“我哪話說得不對么你都不是這府里的人了,卻要求我們把你娘的喪事辦得慎重一點,分明就是強人所難,是你欺負我們才對”
孟樓“”
這么一算,確定是。
“可我娘是大哥的母親”
顧秋實似笑非笑“我爹是私底下與你不來往,為此還背負了一些罵名。你非要這么鬧,是不是希望我爹把事情鬧上公堂,然后光明正大與你斷絕關系”
孟樓像是被噎住了似的,一個字都說不血來。
“滾吧”顧秋實語氣不耐,“再糾纏,我要讓人打你了”
孟樓不甘心,可身上受的傷已經很重,再經不起了。心里再覺得孟深父子不是人,也只能咬著牙離開。
杏花樓在胡府還完了債之后就沒有為難孟樓,甚至在他離開前還請大夫幫他上了點藥。因此,孟樓的痛苦已經比之前好轉了許多。
他覺得舒坦不少,胡家兄妹可不這么想。
孟樓到了胡府門外,有些不敢進去,門房看到他,飛快上前,生怕他跑了似的強行把人拽了進去。
胡氏眼睛都哭腫了,婆婆去世,她沒能親自相送,關于兄弟之間門的那些恩怨都被城里人給翻了出來。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后戳她的脊梁骨,可捫心自問,孟府的那些齷齪事都是孟樓干的,她最多就是沒有阻止而已。
這一次,她真的清晰的認識到了“夫妻一體”
這四個字的含義。只要男人做了壞事,不管妻子無不無辜,都一樣被人唾沫。
孟樓看見妻子的模樣,心頭咯噔一聲,他反應也快,不顧身上的傷痛,呲牙咧嘴地跪了下去。
“夫人,我對不起你。”
胡氏冷冷瞪著他“別以為我讓哥哥救你,就是對你還有多少情誼。我救你純粹是為了幾個孩子著想。早知你這么管不住自己,當初我絕對不會嫁孟樓,從今往后,你不許再踏出胡府的門。若是你還管不住自己的腿,我就讓人給你砍下來”
對上她的眼,孟樓那本來隱隱這痛的雙腿這一瞬間門變得更痛。
“夫人,您說什么就是什么。”
胡氏想得好,可是胡夫人不愿意長期收留小姑子一家子。她找到了自家男人商量“這人長期關在府里,那是要變成廢人的。妹夫還那么年輕,兩個兒子還沒成親,他總得想法子賺錢養家糊口,不可能一輩子都靠我們接濟,還有那幾個外甥,住在府里都由我們養著,這養到什么時候是個頭”
胡老爺認為這話有理,回頭就選了一個兩進院落,勒令一家子搬出了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