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寶咬牙切齒“我就是死,也絕對不會和你睡一張床。”
陳錦州笑了“夫人言重,你根本不用要死要活,若實在不愿意跟我住的話,你可以搬出去啊”
程家寶“”
她再一次清晰的認識到了這個男人的真心。
根本就沒有心,他要的是做程府的家主
不能再縱容了。
眼看陳錦州主人一般叫來了管事,要把屋中的狼藉收拾出去,還要開庫房選擺件和家具。程家寶閉了閉眼,恨恨出了門。
她不愿意離開自己住的主院,只有住在這里,那才是家里的主人。
這個院子里大部分的屋子都是空的,只有簡單的擺設。唯有一間,里面床鋪桌椅應有盡有,那就是之前吳南風所住的屋子,他在里面住了三年多,家具不算精品,卻也比嚇人用的要好一些。那些家具不怎么值錢,又是舊的,不配進庫房。可要是抬去扔了又實在可惜,便就那么放著了。
程家寶迫切地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思考應對之策,聽了丫鬟的提議后,也不介意,直接就過去了。
一進門,程家寶就聞到了熟悉的冷香。
這間屋子和她屋中的香味很像,不是吳南風喜歡熏香,而是她安排的。她不希望吳南風身上帶一些亂七八糟的味道回她的屋子。
坐在桌旁,程家寶面色復雜。到了此刻,她算是明白了父親的良苦用心以前父親也說過陳家兄弟不老實,根本就不是真心喜歡她。彼時程家寶對這番話嗤之以鼻,認為是父親先入為主,沒有好好了解陳錦州就輕易下結論。彼時她還認為,哪怕陳錦州人品有問題,但對她的心意是真的,算計誰都不可能算計她。
現在看來,父親果真沒有看錯陳錦州,自視甚高的人是自己。腦子不清楚的人也是自己
既然證明了父親是對的,那吳南風多半真的是個好人。想過去幾年里,吳南風對她真的是百依百順,還會把鋪子每個月的盈利都念給她聽,分析賺錢的原因。只是那時候她不耐煩聽罷了。
程家寶越想越后悔,越想越傷心,忍不住哭了出來。天色漸漸暗了,院子里一直都在折騰。據說陳錦州把庫房里的沉香木家具拿出來用了那一套就要值不少錢,是可以傳家的好東西。她這個從小不會省錢的人都有些不舍得將其搬出來糟蹋。
稟告此事的丫鬟看她臉色不對,試探著問“姑娘有吩咐么”
程家寶突然就炸了,大吼道“我能吩咐什么陳錦州那個狼心狗肺的玩意根本就不肯聽我的,我要是出面,除了能得一頓奚落,什么都得不到。不就是沉香木么,等把他趕走了,我重新做一套新的擺在庫房”
舊的就不要了。
她特別愛干凈,像陳錦州這樣睡了這么多女人的男人,日后他碰過的所有東西,無論有多貴重,她都寧可丟了重新做,絕不會再摸
一整晚,程家寶都沒睡著,這事從她懂事起就從未有過。哪怕是當初被逼著和吳南風成親,她也沒這樣煩心過。
天亮后不久,程家寶還在床上呢,院子里就想起了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她心里煩得慌,剛想發脾氣,就想起來了昨天發生的事。
她徹底睡不著了,起身后坐在梳妝臺前任由丫鬟幫自己打理。恰在此時,門被推開,一身勁裝的陳錦州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