攢了些錢后,她也想過換一個工作,她也想進廠子,做一個有頭有臉的工人。
可她實在沒法直接和家人斷了聯系,爸媽知道她賺了不少錢后,不斷催她郵錢回家。
哥哥娶媳婦,弟弟媳婦,哥哥生孩子,弟弟生孩子,都少不了她幫忙。
做別的工作沒有這行來錢快,她就被迫留下了。
這附近,像她這樣的女孩子不在少數。
抽煙是常事,喝酒也是常事,印象中,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抽煙不好,多吃水果。
至于爹媽,聯系她只有一件事,打錢而已。
忽然有些委屈。
她蹲下來,抱住大黃狗,喃喃道“要不我們再試試換個工作試試”
說不定,還會遇到下一個對她好的人呢。
離開理發店后,林瑄禾又在招待所附近轉了一圈。
她東摸摸西看看,時不時地蹲在路邊,和石頭說話,“嗨,有沒有興趣聊一聊雖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我真的能聽到你說話。”
或者是鬼鬼祟祟溜到廢鐵旁邊,“兄弟,最近喝過血嗎”
盡管林瑄禾很小心,還是不免被人看到。
路人總會同情地看著林瑄禾,感慨道“唉,又多了一個傻子,生活真是把我們壓垮了呦。”
一整個上午,林瑄禾都一無所獲,她暫時排除
還存在另一兇器的想法。
林瑄禾去路邊吃了一碗陽春面,
2,
羅福來的死傳得沸沸揚揚,已經炸鍋了,所有人都在討論這件事。
“聽說是被仙人跳了,真看不出來他是這種人,我喜歡他很愛他女人。”
“愛個屁,你們是被他騙了,我可聽說他經常去,他還和他大舅子一起去過。他大舅子玩得多花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混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好人。”
林瑄禾聽了兩句,便屁顛顛地跟了上去。
倆人絲毫沒注意身邊多了個奇怪的人,反而拉著林瑄禾一起聊起來,“你說說,羅福來像不像是會去的人他根本就不愛他老婆。”
林瑄禾故作驚訝,“我聽說他對他老婆唯命是從啊。”
“嘁,能不唯命是從嗎他老婆是廠長的女兒,他要是對他老婆不好,還能留在廠子里工作我的意思是,他啊,表面上對老婆好,其實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可多了。”
林瑄禾好奇地追問“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女工壓低聲音,說道“我親眼見過,他拿著一塊女人的手帕偷偷看,上面還有繡花呢。正好他老婆去了,他慌慌張張地收起來了,你說說,這能沒鬼嗎”
裴遠調查羅福來的人際關系時,沒提過羅福來在外面有固定情人。
林瑄禾擰擰眉,問“你確定嗎不是看錯了吧”
“怎么會呢”女工撇撇嘴,“而且他下班以后的最不愿意回家的,天天留在廠子里,廠子這兩年效益不好,哪里來那么多活兒他是會計,總有閑下來的時候,就算很閑,他也要在辦公室待到很晚才走。”
女工丈夫的辦公室和羅福來的辦公室很近,她經常去找丈夫,平時觀察羅福來也要多一些。
偶爾還會聽自家男人講廠子里其他男人的八卦。
男人嘛,都是一個德行,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經常口嗨。
這些消息都是先前裴遠沒打聽到的。
林瑄禾一一記在心里。
女工又說了幾句,不過意思大同小異,大約都是羅福來不愛妻子,在外面有情人。
林瑄禾想起羅露提到的事情,又問“你方才說,羅福來和他大舅子一起去過看來他們感情很好啊。”
“原來是很好,但最近不好了,天天吵架。”
“為啥我好像沒見過他們吵架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