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福來
丈母娘家附近,他算是入贅到桂家的,以前經常去丈母娘家過年,偶然發現枯井。”
王英眼眶通紅,站在尸骨面前良久無言。
裴遠低聲道“看來真的有戲。”
林瑄禾卻仔細打量王英片刻,繼而搖頭道“她應該做過準備,沒想象中那么容易。”
“我們都查到這個地步了,她還不想承認”裴遠不相信王英還能狡辯,“她明顯知道我們為何讓她去認尸,難不成她還想否認她們之間的關系如果她的身份普通,福利院院長為何故意幫她隱瞞她早就暴露了”
裴遠話音剛落,就見不遠處的王英從骸骨前的衣物中,拿出一個刺繡小花,“這個,是我媽媽衣服上的。我媽她當年真的不是覺得我是個累贅才離開的她是遇害了,才沒去接我,對嗎”
裴遠一怔,接著捏起拳頭。
王英這一句話,倒是將自己摘得干干凈凈。
就連福利院院長替她隱瞞過去,都有可能變成是不愿揭開傷疤,重見過去的創傷。
果不其然,王英再次來到接待室時,便苦澀地解釋道“我一直以為我媽是不要我了,我恨了她很多年,沒想到她是被害了警官,我媽她真的太可憐了,你們一定要找到兇手啊”
裴遠聽了這話,險些暴走。
王英分明在說謊,哪里有這么多巧合會撞在她一個人身上
可他們現在根本沒有證據,證明王英對羅福來和王美玉的事是知情的,因此,他們甚至不能說是找到了王英的作案動機。
裴遠一直覺得王英挺可憐的,可看著她楚楚可憐地表演著,裴遠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實在忍不住,正要發飆,卻被林瑄禾按住。
裴遠不甘心地看向林瑄禾。
林瑄禾淡定地笑笑,她的年紀分明比裴遠還要小,可不知為何,裴遠現在甚至已經有些依賴她了。
裴遠不情愿地收回目光。
林瑄禾淡定地拿出金耳環,“王英同志,這個耳環你認識嗎”
王英歪著頭看了看,搖頭道“沒見過,不過我家里有一對金耳環,挺像這只的。”
裴遠聽得咬牙切齒。
現場遺留了一只金耳環,她怎么可能還有一對
她分明在說謊
裴遠聲音冷硬,“那就麻煩你把金耳環拿到局里,我們需要進行比對,比對過后會交還給你。”
王英沒有絲毫遲疑,“好啊,沒問題。”
王英很快將口中的金耳環送到了局里。
的確是一對完整的金耳環,從光澤度來看,也有些年頭了,和桂美枝的新耳環完全不一樣。
王英的金耳環和遺落在現場的金耳環的確很像,但確實不是同一對。
得知這一結果后,裴遠差點兒氣瘋。
隊員們聚在辦公室里開大會時,裴遠就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我平生第一次,直覺她就是兇手,可她竟然真能找出一對
金耳環來,我不相信,絕對不信,耳環一定不是她的”
案子陷入僵局,隊里手頭能用的線索似乎不多了。
一整個屋子里的人都愁眉苦臉。
林瑄禾跟著沉默半晌,說道“其實要驗證耳環究竟是真是假,只要拿給羅福來的母親看一看就好了,畢竟算是傳家寶,她應該還能分辨得出。”
裴遠眼前一亮,唰的一下站起來,“晏隊,我去”
“你別急,”林瑄禾說,“我覺得還有一個稍微快一點的方法。”
裴遠轉身看去,期盼道“什么方法”
“王英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她的社交不算廣泛,認識的人并不多。如果她真的是兇手,現場遺留的金耳環也是她的,那么她現在手頭那對金耳環大概率是借來的。”林瑄禾說,“攢錢賣買金子容易,但做復舊感很難,所以我想,金耳環很有可能是王英借來的,只要往這方面查一查,或許能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