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建樹這才冷靜下來,他勉強維持住笑容,道“瑄禾這孩子從小就喜歡撒謊,長大了還沒改掉臭毛病,真是的。”
溪家人的嘴臉讓林瑄禾無比厭煩。
就是他們的貪欲,才欺負得原主躲到陌生的城市,在與自己格格不入的地方努力生存。
可最終,她還是沒能活下去。
林瑄禾斂起笑容,冷漠道“我可沒時間撒謊,溪建樹,王珍,我以前過得什么日子,你們心里清楚。你們怎么好意思罵我不懂得感恩的”
“我要感什么恩我感謝你讓我天天餓肚子,分的那點兒糧食都給溪文耀吃”
“還是感謝你在我五六歲的時候,就逼著我干活伺候你們三個我做飯好吃嗎吃了這么多年,忽然又要自己做飯了,不太習慣吧”
“或者是感謝溪文耀從小就喜歡打人,動不動就打我罵我,天天搶我的東西,你們什么時候說過他一句他打了我,你們還得怪我皮太厚,咯到你們家兒子的手了我打他怎么了我沒打死他就算給法律面子了。”
林瑄禾將原主所受的委屈一股腦說了出來。
在溪建樹和王珍驚恐的目光中,林瑄禾看向張嫂,“還有你,天天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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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事把家里的賬本拿出來,我們來對對帳啊”
張嫂面色瞬間慘白,不敢吭聲。
林家人信任她,這幾年,她偷偷往自己的家里劃拉了不少東西。
她知道林家人不會和她計較,愈發的膽大妄為。
但這帳可是禁不得查的。
趙淑佳光是聽到林瑄禾的話,都覺得要暈了。
她一手扶著額頭,領一手搭在林清鈺肩上,顫抖著看向溪建樹和王珍,“你們,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女兒的你們還好意思再來找她”
“我們沒有,真沒有,”王珍急得六神無主,“你可不能聽她瞎說,她就喜歡撒謊”
真是見鬼了,瑄禾一貫懦弱,最怕的人就是溪建樹。
溪建樹喝點兒小酒喜歡打人,瑄禾從不敢忤逆他。
和溪家人說話時,她甚至不敢看他們的眼睛,今天這是怎么了
她不僅不害怕溪家人,王珍與她對視時,心中甚至生出恐懼的感覺。
王珍總覺得,瑄禾與從前不太一樣了。
溪建樹被林瑄禾罵得直冒火,他終是沒控制住自己,破口大罵,“我們是把你當成親生女兒你倒好,我們養了你,你反倒記恨我們家里那么窮,不都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就你一個人委屈”
溪建樹說著,抽出腰帶就沖了過來。
林清鈺臉色微變,他上前一步,一手扼住溪建樹的手腕,另一手拖住他的肩膀,利落地翻過去。
溪建樹被摔倒在地,痛苦的悶哼著。
王珍嚇得躲在溪文耀旁邊抖了起來,都忘記要去扶丈夫。
林清鈺有條不紊的放下溪建樹,起身拍了拍擠出褶皺的衣擺,淡漠道“你們三人,請從我家里滾出去。要是再讓我見到你們,別怪我不客氣。”
說著,林清鈺作勢又要去打溪建樹。
王珍哪里還敢說什么,看林清鈺的架勢,他們再多說一句,林清鈺都能把他們打死。
她連忙跑過來,將自家男人扶起來,帶著溪文耀灰溜溜地走了。
林清鈺怒氣未消,又看向張嫂,“我已經提醒過你,別太過分,你好像并沒有記住我說過的話。你現在去拿賬本,今天我會把賬目都對完,明天清了賬,你就可以走了。”
張嫂見林清鈺竟是來真的,驚恐地擺擺手,“清鈺啊,我在林家這么多年了,你現在讓我去哪兒我,我哪兒知道瑄禾在溪家吃苦了呀,她從來都沒說過”
“既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立場抨擊瑄禾”林清鈺冷聲道,“不知道的事情不要隨意評價,學不會你和我媽嚼了多少舌根,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不想再聽你的廢話,你可以走了。”
張嫂眼睛一閉,就往地上倒下去。
趙淑佳擰眉看著張嫂,沒去扶。
林茵倒是想去了,可看現在的情形,她哪里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