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鴿島已經十二月份,氣溫變得刺骨地寒,風一吹,再厚的棉衣都抵抗不住,濕冷濕冷地寒意滲入骨頭。
婦聯到白沙灘路途遠,又是迎著冷風吹,宋晚秋一不小心就中招感冒了,晚上迅速發起高燒。
徐隨舟是被她體溫熱醒的,醒來發現她燙得跟個火爐似的,頓時被嚇一跳。
“宋晚秋,你醒醒。”
他一連喊了幾聲,宋晚秋才迷迷糊糊睜開眼睛,臉色蒼白中又透著不正常的紅,“怎么了”
她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說出口的話也十分虛弱。
“你發燒了。”徐隨舟神情嚴肅,把她撈起來靠在自己懷里,把杯子遞到她的唇邊,“先喝點熱水。”
聽他這么一說,宋晚秋才感受到自己嗓子干澀得難受,仿佛有一把刀子在割。
她喝幾口就不敢再喝了,一雙漂亮的眸子盈滿了淚水,漂亮的臉蛋皺成一團,莫名有種委屈感。
徐隨舟唇瓣抿成一條線,把她仔細放回去被窩里,又出去找了一顆退燒藥進來,哄著她吃下,這才放心地任她繼續睡。
不過也一晚上沒睡好,腦子里的弦緊繃著,時不時驚醒看她有沒有踹被子,但凡有哪點稍微看起來漏風,他都會重新壓得緊緊實實。
宋晚秋又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被困在火山中,四處都是滾燙炙熱的巖漿,熱得她渾身冒汗,呼吸不過來。
恍恍惚惚間,旁邊有一塊溫潤清涼的玉石,她本能纏了上去,恨不得整個人都鑲嵌進去。
昏暗的屋子,房間門緊閉,深色的窗簾放了下來,明亮的的光線透過縫隙落入屋內,形成一塊塊斑駁的光影。
屋內的床上,淺淺隆起的一小塊動了動,緊接著一雙修長纖細的手臂從被窩里伸出來。
宋晚秋鴉羽般的長睫毛扇動,漂亮的眸子睜開,眉梢眼角都透著病態的紅色,忽然她蹙起眉心,渾身都酸軟得沒有力氣。
昨晚的記憶頓時如同潮水般涌入。
她感冒導致發燒了。
宋晚秋坐起來,喉嚨突然傳來一陣癢意,又緩了一下,慢吞吞地穿好衣服,打開門出去。
她看向墻上的掛鐘,時間不早也不晚,九點出頭。
“晚秋,你終于醒了,感覺怎么樣”
院門口傳來一陣聲音,孫大娘牽著平安走進來,語氣帶著關切。
宋晚秋疑惑地“啊”了一聲,腦子里冒出一個猜測,“是徐隨舟跟你說我生病了”
孫大娘笑著說道“可不是嘛,我還以為怎么了,一大早就到我們家去。”
“他估計不太放心,我身體一直不太好,不過我現在感覺已經好很多了,孫大娘,你有事可以去忙,我這里沒關系的。”
“沒事,我答應過徐團長的。”孫大娘說道。
宋晚秋沒有辦法,只能看著她拎火籠進屋。她腳下一個,平安腳下一個。
一老一小,一人拿著布縫縫補補,一人拿著本子寫寫畫畫。
看來是打定注意不走了。
宋晚秋搖了搖頭,洗漱完之后去舀了一碗灶上溫著的粥,濃稠軟糯的白粥配咸蘿卜干。
放在平日里,宋晚秋可以吃一整碗,然而今天她只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
孫大娘時刻留意著她的舉動,見她吃完,不由得問道“晚秋,你感覺身體怎么樣要還是不爽利,我陪你去衛生站。”
白鴿島上什么都有,吃穿住、醫療、教育都十分完善,不過有些距離。
宋晚秋覺得相比起昨夜,她現在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