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么多與失蹤案有所牽扯的人家里,唯有馮家,是真真切切丟了女兒,心急如焚。
“是諸位大人”
馮栩開門,蒼白消瘦的臉上露出一抹喜色“大人們,敢問露露有消息了嗎”
到目前為止,其實不能完全確定,馮露的失蹤與蓮仙娘娘有關。
施黛抿唇思忖。
不過蓮仙需要的祭品只限女子,不必與信徒有血緣關系。
既然有人綁走流浪的女子獻給邪祟,馮露消失不見,會不會也是某人心生歹念,順勢將她擄走,獻祭給蓮仙
“明日之后,應該能給你答復。”
沈流霜溫和笑道“除了鎮厄司,大理寺也會幫襯著尋找馮露。”
閻清歡想到什么,輕聲開口“您的娘子病癥如何了”
幾個時辰前,這戶人家的女主人臥病榻上,久久未曾醒來。
他話音方落,院中正堂的木門吱呀一響,從中走出個面色慘白的中年婦人。
“是這位大人相贈的靈藥”
婦人低咳幾聲,作勢要拜“多謝多謝。”
閻清歡哪里見過這種情景,耳朵霎時通紅大半,趕忙上前將她扶起“分內之事而已,不必言
謝。大娘,
您身子如何了”
“好多了。”
馮栩攙好自家娘子“她原本昏昏沉沉睡了許久,
服下靈藥后,熱病褪去大半,人也清醒很多。”
閻清歡松了口氣,認真叮囑“這幾日好好歇息,莫要勞心勞神。馮露的下落,我們會竭力去查。”
他說罷退回隊友之間,目光不經意一掃,在院子角落的小凳上,看見一本醫書。
閻清歡好奇“家中有人是大夫”
“稱不上大夫。”
馮栩眼底柔和幾分“是露露的書。她小時候被拐過一回,逃出來后,想著日后要當個大夫,救死扶傷。”
施黛“她兒時也失蹤過”
“露露那孩子,小時候頑皮得很,整日整夜溜去外邊玩兒。”
馮栩喟嘆道“十一歲那年,她被拐去乞丐窩,硬生生自己逃了出來。打那以后,她就沒再不著調過,開始自學醫術,說是見到太多人受苦了。”
閻清歡連連頷首“我這里有不少醫學典籍,等她回來,能教她一些。”
施黛卻是不由自主想起了趙五郎家的趙流翠。
趙流翠與馮露都是十幾歲的年紀,一個被迫學習做飯和女紅,以便能嫁個好夫婿;另一個在爹娘幫襯下,習得自己想要的醫術。
失蹤后,她們家人的態度亦是天差地別。
施黛垂著眼,抿了下唇。
一只手輕輕落下,握住她冰涼的掌心。
抬眸望去,沈流霜的神色柔軟卻堅定,在月色掩映中,雙目淌出明燭般灼然的光暈“別擔心。”
沈流霜輕聲道“我們能找到她們。”
施黛這晚睡得不怎么好,第二日迷迷糊糊醒來,離開房間前,揉著阿貍的腦袋與它告別。
她偽裝成趙家阿姐,頂著這么只狐貍在肩膀上,無疑是自爆身份。
“所以說,我不喜歡查案。”
小白毛團搖晃著尾巴,苦惱萬分“你們深入敵營,一定非常危險。切記萬分小心”
不僅要防備敵人,還必須當心江白硯。
它可沒忘,每到查案殺妖的時候,江白硯都好似殺胚,駭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