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棠等等。這件事它不太對。
“衛靈跟著韓縱。”
柳如棠茫然抬眼“侍衛阿言呢”
那么大一個江白硯,他去哪兒了
“江公子受了傷,不宜動彈。”
沈流霜不覺得有什么“到時候兵分幾路,閻公子潛入客房,搜查所有人的隨身物;黛黛跟著韓縱;你我二人分別監視虞知畫和錦娘。分工剛剛好。”
不愧是鎮厄司出了名的雷厲風行事業腦。
柳如棠啞口無言。
她心心念念的小姐侍衛,就這樣莫名其妙變成小姐和游俠了也不對,阿言肯定要始終護在衛靈身側
那豈不是三人同行
“你們的紙條上,”施黛問,“寫了什么”
沈流霜毫無隱瞞,把宣紙攤開。
衛霄少爺身受重傷后,受虞知畫囑托,前往客房悉心照料。
如果可以,虞知畫當然想自行照顧未婚夫。
但她身為畫中仙,是在場所有人里唯一懂得陣術的救星,必須置身于大堂,寸步不離地修補驅邪陣法。
因此,看護衛霄的重任落在丫鬟迎春身上。
柳如棠撓了撓頭“我是這個。”
怕,害怕,很害怕,萬分害怕,超乎想象地害怕。
施黛
好真實的反應。
周遭邪氣愈重,柳如棠把人設貫徹到底,兢兢業業瑟縮成一團。
以她風風火火的脾氣,但凡這里不是畫境,白九娘子已被召喚成形,吞掉不下十只妖邪。
“除了黛黛必須和韓縱搭話,我們的自由度都很高。”
沈流霜耐心分析“扮演的都是普通人,當晚沒做特別的事,能隨意行動。”
她話音方落,在人們慌亂不堪的竊竊私語里,聽得身后一聲尖叫。
“救、救命”
剛進客棧時見過的中年商販面色煞白,渾身哆嗦貼在墻邊,雙眼死死盯在門縫“它們又來了”
尖叫此起彼伏,仿佛是對這份恐懼的回應,一團巨大的黑影形似潑墨,自門縫探入觸須般的身體。
黑墨蜿蜒蠕動,不消多時盡數鉆入,宛如一簇騰涌的海浪,朝眾人猛撲而來
沈流霜低聲“是影鬼。”
他們身處畫境,無力改變過往發生的任何事,最好的選擇是靜觀其變。
柳如棠躲在木桌下,探出小半個腦袋“我記得,虞知畫和韓縱都快出手了。”
影鬼體形碩大,攻勢鋪天蓋地。
有人從廚房抄起菜刀,沒來得及出手,就被黑影的觸須纏緊胳膊,用力翻扭。
陣痛襲來,菜刀伴隨慘叫聲落地,影鬼張開一處寬闊縫隙,似是進食的血盆大口。
那人被嚇得僵立不動,本欲絕望緊閉雙眼,卻見身側白芒乍現
幾點輝光瑩白剔透,直攻影鬼上下兩處要害,勢如破竹。
觸須猛顫,驀地松開,影鬼如冰遇火,軟趴趴融化。
住客跌落在地,緊隨其后,是一道清冷女音“快逃。”
情節平穩推進,與當日發生的一切完美契合。
施黛循聲扭頭,望見虞知畫。
因給衛霄渡了靈氣,她的狀態遠不如最初游刃有余,肉眼可見虛弱非常。
但畫中仙的底子還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解決幾只邪祟不成問題。
玉筆凌空,靈光流瀉,畫出一道困陣,直往客棧正門飛去。
她想借此穩定局勢,阻止妖邪從門縫里進來。
“救命仙師救命”
老板娘面如土色,抱緊懷里的算盤“我的客棧木桌每張五百文,木椅每把兩百文,還有門外的燈,匠人手工打造,每個三百文這這這錢怎么夠貼”
施黛關注的重點不太對吧老板
“莫怕。”
虞知畫低聲“我看邪祟皆被困于門外,此地可是有驅邪陣法”
老板娘用力點頭“仙師有何吩咐”
再讓妖魔鬼怪強行進來,那扇重金打造的紅木門就要壞了
“被邪祟群攻,陣法很難支撐。”
虞知畫四下環視,似在找人“我略懂陣術,可以嘗試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