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有電流經過,自腰間漫入經脈,燎得耳尖生熱。
江白硯毫無防備,齒尖在她指腹很輕地一磕。
“這還不怕”
施黛一瞬不瞬地看他“這個術法,以后別用了。”
她是習慣了凡事靠自己的人,骨子里有很倔的傲性。
在鎮厄司做事,受傷是常有的事,施黛不喜歡疼痛,不代表她畏懼疼痛。
她又不是被風一吹,就沒去半條命的嬌弱小花。
最重要的是
施黛忍住給江白硯一個腦瓜崩的沖動“我昨晚對你說什么了”
不要傷害自己。
江白硯看著她,眉眼斂去鋒芒,黑潤清雋。
“我們是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要是把難全扛在身上”
施黛脫口而出“我
和那個把你當替傀的邪修,不就沒差了”
江白硯皺眉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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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黛終于笑了下“那就別用這個術法了。我是那種一疼就沒骨氣的人嗎”
江白硯低低應一聲“好”。
“不過。”
默了默,施黛認真地說“謝謝。”
她是真沒想到,江白硯愿意為她用出轉移疼痛的邪術。
僅僅因為她割破手指時,皺了一下眉。
施黛在孤兒院長大,并不缺少老師和護工的關照,但這樣的關照雨露均沾,屬于院里的每一個孩子。
溫柔的笑意,體貼的話語,悉心的陪伴,大多淺嘗輒止、恰到好處。
這是她頭一回如此明晰地感受到,只因她而生、強烈到令人心神震顫的眷顧。
像一汪柔潤春水,從心口盈盈淌落,讓每滴血液、每條神經都因之戰栗。
血蠱發作生不如死,江白硯明明才是最痛苦的那一個,卻還記著她微不足道的小傷。
被人心心念念地記掛,足以讓整顆心臟變得充盈。
笑意漸深,施黛仰頭,眼底蘊藉薄光“謝謝你。江沉玉很好,我很開心。”
杏目晶亮,珠玉一樣,叮叮當當撞進心底。
心尖像盛夏暴曬的石子,滾滾發燙。
江白硯嘴角輕勾,略微垂頭,將她的食指重新銜入口中。
春日已至,施黛換了香囊,是梔子花味道。
暗香縷縷,江白硯眸色漸深。
人的肌膚單薄如紙,輕而易舉便可破開。
他過去習慣以刀鋒劃過,如今方知,唇齒間的纏磨更為美妙。
但人一向貪心不足,嘗到甜頭,總想索取愈多。
唇齒擦過施黛柔軟的指腹,江白硯欲圖將它占有,一寸一厘也不放過。
好似毒蛇捕獲獵物,寸寸纏緊,不予掙脫。
欲意涌動,嗅見梔子花香的瞬間,被江白硯強行壓下。
貪念被縛網中,他閉了閉眼,將口中的味道牢牢記住。
“你剛剛說,這個術法很消耗靈氣。”
施黛說“現在感覺怎么樣這場幻境的出口不知道在哪兒,你”
她正說著,眼睫簌簌一抖,指尖發顫。
有軟綿綿的物事靠上來,掃過她食指
江白硯在傷口舔了一下。
施黛
好突然。
她耳朵和臉頰一點點發燙。
舌尖卷起滾落的血珠,不知從何時起,飲血的動作成了緩慢的輕吮。
太熱了。
疼痛被江白硯轉開,留在食指的,只余下舔舐的力道。
柔膩輕軟,帶出旖旎水汽。
咽下血滴,江白硯復而抬眸。
眼尾溢開大片緋色,薄唇亦染上刺目的紅,頹靡秾麗,水痕濕濡,如同被雨露沾濕的海棠花。
承襲她所生的噬痛,享受她給予的歡愉,教他心間與眸底漫出濛濛濕意。
貓兒舐水般,江白硯舌尖微卷,輕蹭施黛指尖。
他彎起桃花眼,頰邊浮出小小酒窩“我也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