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小心翼翼活了這么久,在他面前,體會到何為恃寵而驕。
她又戳一戳,得寸進尺“江沉玉,來撒嬌試試”
目露茫然,江白硯握住她手指。
因為喝醉了酒,他比平時更黏人,薄唇蹭上施黛指尖,變成輕輕淺淺的啄吻。
施黛心里軟得一塌糊涂,見江白硯仰起頭。
清冷眼梢沾染靡色,他語氣壓得柔,像化開的糖“多看看我,好不好”
施黛本能點頭,聽江白硯輕聲笑笑,似是歡愉,又像壓抑著別的什么情緒。
他道“我也只有你只看你。”
他喝了一整杯酒,不至于意識全無,也算不上絕對的清醒。
施黛張口,來不及再說什么,后頸被順勢一勾。
江白硯環住她脖頸,像攀上枝藤的花,用舌尖撬開施黛雙唇。
酒香四溢,這處角落被陰影隔開,只有幾縷月光瀉進來,把夜色揉作一湖澄凈的柔波,淺淺蕩漾。
江白硯誘著她吮吸勾纏,極盡輕柔,亦有偏執的癡,把瘋勁藏在里頭。
火光熏得人暈暈乎乎,施黛緩了好一陣子,才捋順呼吸。
另一邊的篝火會漸入高潮,青年男女們對唱起苗語的山歌。施黛聽不明白,但看得出,歌中傳遞有屬于他們的情愫,歡快熱烈,直白又坦蕩
她忽地抬頭“江沉玉。”
江白硯“嗯”
“你是鮫人。”
施黛認真回想“我聽說鮫人擅紡織,嗓子也很好。你會唱歌嗎”
在她原本的世界,有不少人魚利用歌喉,誘導海上船只迷失方向的故事。
沒料到她會問這個,江白硯問“想聽”
趁他喝醉,正是慫恿的好時機。
施黛興致勃勃地點頭“唱吧唱吧,特別想聽。”
眸底現出笑意,江白硯抬起食指,撥弄她纖細的指尖“想聽什么”
施黛被他這個動作弄得微癢“都行。你唱什么,我都喜歡。”
似是怔忪,又像是罕見的赧然,江白硯沉默須臾,貼上她耳畔。
他用了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音量“我不太會只給你聽。”
耳垂被他銜起,又蹭弄著放開。
施黛在逐漸升溫的熱潮里,聽見江白硯的聲線。
像融進了酒,沙啞含糊,又輕又軟,沒有念詞,僅僅生澀哼起小調。
曲調悠揚,哀而不傷,讓人胸腔生澀。
施黛專注聽完,輕聲問“這是什么歌有歌詞嗎”
環在她后頸的雙臂用力了些。
“青州古謠。”
江白硯道“獨行萬里,你為歸途。”
孑然一身漂泊半生,行遍九州千萬里,唯有你是歸路。
施黛心下發燙,看清江白硯的神色。
他醉意迷離,溫靜投來注視,黑瞳映照篝火,蕩漾灼灼流光。
像難馴的野火,只為她傾落。
火苗晃動,一路燒到心口,似把一顆飴糖融化,淌出驚人的濃熱。
“江沉玉。”
施黛說“你這樣比下情蠱更有用嘛。”
微醺之下,江白硯大概聽懂了。
他低聲笑笑,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唇珠擦過施黛泛紅的耳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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