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輕舟上車后,微微屈著膝半靠半蹲,半邊身體貼在他身后的車門上。
車座上,霍瑾瑜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二分四十二秒。”
江輕舟無語,慶幸他沒有超過三分鐘。
車內,無聲寂靜。
江輕舟等了幾秒,見霍瑾瑜一直沒有先開口說話的苗頭,在心里阻止了一下語言后,輕咳一聲,直奔主題。
“上次去見葉天宇,我可以解釋的。”
霍瑾瑜沒有立刻給予回應,而是換了一個姿勢,他將兩條岔開的大長腿,其中一條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身體很自然往后壓,黑色的眸子盯著江輕舟看了一會,蹦出來一句聽不見喜怒的話。
“外套脫了,丑的人眼睛疼。”
“”
江輕舟默默瞄了眼霍瑾瑜身上那套做工極為講究的純手工高定西裝,脖子上系著一條暗紋花邊領帶被塞進了里面的馬甲里,只露出領口的深v襯衣領,兩側襯衣領口還夾著一條布靈布靈閃藍光的領夾鏈。
寶石袖扣、名貴腕表,就連隨意搭在膝蓋上的那只左手,中指上都套著一只“莫比烏斯環”樣式的戒指。
整個人,從頭到腳無一處不顯精致,是那種從每一根頭發絲里都散發著濃濃的“金錢”味道。
再看看自己。
算了吧就,比多了就是不會投胎的差距。
江輕舟將身上的工作服脫了,露出里面還算體面的一套休閑服。
霍瑾瑜指節輕扣,在他身側扶手的一個按鈕上敲了一下,江輕舟身后的那扇車窗應聲降下來,霍瑾瑜道“扔了。”
這一回,江輕舟沒有絲毫猶豫,甩手將手里剛脫下來的工作服扔出車窗外。
車窗被升起來,車內再次寂靜下來。
江輕舟頓了數秒,接著上面的話繼續道“那天,我會去找葉天宇,其實是為了打探你的信息。”
江輕舟說話時一臉真誠,語氣也特別誠懇。
霍瑾瑜頓時用一臉“你糊弄鬼”“我就看你吹”“我看你還能吹出來什么花樣來”的表情,斜覷了一眼江輕舟。
看到霍瑾瑜那種不信他的各種微妙微表情,江輕舟差點都要舉手發誓,自證清白。
“是真的上周一,你沒來學校,我給你發信息沒有回應,我給你打電話同樣也沒有回應。我擔心你出事了,所以我才去找葉天宇想問問來著。”
“哦”
終于,霍瑾瑜不緊不慢回了一個哦,重在聽講。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葉天宇會武功,很厲害,你為什么不信送上門去給”江輕舟說著,戛然止住,將后面那半句還未說出口的話,吞回去,改成了連環問句。
“他傷你哪兒了腦袋胳膊手還是腿嚴不嚴重現在還疼”
“誰告訴你我被那窮酸貨打了”
越聽越不對,霍瑾瑜徒然暴躁開口打斷。
江輕舟納悶,怎么好好說話,大少爺又暴走了,于是他有事說事“你這周不是在家養傷嗎”
霍瑾瑜明顯被噎住,他連那窮酸貨一根“毛”都沒有碰到,就被關在家里一個星期,這么丟臉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就是奇怪江輕舟怎么就一定認定他被那窮酸貨打了。
霍瑾瑜黑沉沉的桃花眼翻滾著濃郁至極的煞氣,咬牙切齒道“那窮酸貨和你說的,我被他打了”
“那倒沒有,我猜的。”江輕舟微彎著腰走過去一點,然后單膝后壓蹲在霍瑾瑜身前,是關切,也是想再次確認。
“當時,沒受很嚴重的傷吧我很擔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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