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爺頂著那張被雷劈過的焦土臉,終于從風中凌亂中回神過來,一半秒都沒有停留,腳下像是踩著風火輪,“欻”一下飛到二樓江輕舟的房間里藏了起來。
那一天早上,大少爺在屋里悶頭窩了半天沒出過房間一步。
樓底下,江家人親眼見一場扯皮大戰中間只是插個霍瑾瑜就消弭無形。
江伯母遙遙望了眼已經不見蹤影的余家人,喃喃道“走了”
余家人就這么干脆走了,她還以為又要掰扯半天,都做好了要打持久戰的心里準備。
哪里知道舟舟一回來,見余家人說話難聽,氣不過說了句,結果被身材壯碩的余母狠狠推了一把,差點摔倒,還好小霍出現的及時,拉住了舟舟。
然后
江大伯長長嘆了口氣,額頭的抬頭紋比往日都要深刻幾分,愁容滿面的開口道“后悔沒有早知道我要是知道他余家是這么個潑皮無賴,肯定早就讓咱女兒和他們家兒子分手。”
江月紅一聲“爸”喊的有些哽咽“對不起爸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
“大姐你說什么呢”正在滿地撿飲料瓶歸回原位,江月英聽見她家大姐自責的話,橫眉瞪眼不贊同道,“明明是他余家欺人太甚,那個算盤珠子都已經崩到了咱家臉上。”
“他姓余的一邊和你談戀愛,逢年過節又給你買禮物又給咱家送東西,但暗地里呢開購物發票一筆筆記著小賬,搞的好像就他們家花了錢一樣,我們家白嫖。”
江伯母聽了小女兒的直點頭“月紅你別自責了,別把一些不該你承擔的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月英說的是他們家這兩年來每給你買一樣禮物,每給咱家送一次禮品,事后我和你爸都會把那些禮物禮品算一算,然后補上價格同等的禮物禮品還回去。
真要論錯,錯就錯在那姓余的會裝咱家虧也就虧在實心眼,沒有留下那些購物小票。”
江伯母說到這里,略顯沙啞的嗓音,語氣明顯含著惋惜之色,哎要是知道余家吃相這樣難看,那些購物發票她也應該留著。
“吃一塹長一智”江大伯安慰江伯母道,“不虧。往好處想,以后再給兩個女兒找婆家,是不是就有經驗了。”
江伯母白了眼江大伯“何止是有經驗,我都有心得了。”
“就當是花錢買個教訓”江大伯打哈哈道,拿起柜臺上的那一小疊復印出來的購物發票“也不多,才兩萬塊錢。”
和江伯母一樣都是直脾氣的江月英不干了,她不依道“爸憑什么憑什么咱家要給他們家錢,他們家給大姐花的錢,明明我們家也同樣全部還了回去,他們家現在就是耍無賴,想死乞白賴在咱家撈點錢。
真要打起來架來,咱們家也可以叫上親戚一起上”
江大伯忽又深深嘆了口氣,他走到自己小閨女身側,摸了摸她的后腦勺,語重心長道“閨女啊你當我愿意白給余家錢啊,他們家那德性你也看到了,不見兔子不撒鷹就是瘋狗一群,逮住人了不咬掉一層皮肉是絕不會松口,咱家是做生意,哪里能和他們家耗下去。”
“不給錢,他們家三天兩頭來店里鬧騰,吵吵嚷嚷的也難看,再說我和你媽也不耐煩和他們家扯皮。”
“這人吶啥人啥樣啥品種的都有,月英啊等你以后長大了,工作接觸社會,就能明白爸今天的選擇,不是怕打架,是不值不值得”
江伯母和江大伯,兩口子做了半輩子夫妻,自家男人的顧慮她心里清楚,開導小女兒道“月英,聽你爸的和那家人還是早早斷了干凈的好,就當是破財消災。”
“其實媽還挺慶幸他們家早早露出來狐貍尾巴,黃了這門親事,不然你大姐蒙在鼓里嫁過去,有這樣一對爸媽他們還不把你大姐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江月英一想也是,要是這次余家的狐貍尾巴沒有露出來,她大姐嫁不行不能想,太恐怖了。
將小賣鋪恢復原樣后,一直充當著背景板的江輕舟,輕輕嗯了聲,站在過來人角度,他非常贊同江大伯和江伯母的選擇,和余家那種小人最好是斷的越快越干凈越好。
不然,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們就從陰溝里蹦出來咬你一口,咬不死人但足夠惡心人。
余家想要趁著婚事吹了再撈一筆,想要錢,好說。錢給你們就是了,但拿著會不會燙手就
“你們怎么突然用這種眼神看我”
江家人在江輕舟剛才嗯了聲出聲后,好像商量好了似的,目光心有靈犀朝江輕舟齊齊望去。
給江輕舟不由瞅得頭皮發麻,眼皮直跳,往后退了兩步,強自鎮定地開口,之后還回了江家人一個無比乖巧的笑容。
江伯母本來還端著一張挺嚴肅的面容,結果一看自家侄子對她笑得又暖又甜,神色立馬柔和下來,小聲溫柔詢問道“舟舟,你和小霍是怎么回事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什么你是、是他的什么人”
“嗯”江輕舟短暫蒙懂了一下,感覺有些哭笑不得,快速斟酌了用詞之后解釋道,“大媽你們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