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一句,可能連江輕舟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告狀告的還挺溜。
“又是余家傻的一窩龜孫王八蛋”
霍瑾瑜的聲音聽起來比江輕舟本人還要氣憤,罵人的口才一如既往以沒毛、長得不符合他審美的小動物為原型。
罵了幾分鐘,霍瑾瑜丟下一句
“老子要讓他們一家整整齊齊都去唱鐵窗淚。”
電話掛了。
江輕舟盯著手機數秒,倏而勾了勾唇角,眉眼之間的陰霾黑影盡數如潮水般褪去。
一聲輕笑,音色冰冷。
“余家呵”
你們的余生未來,只配待在小黑屋踩縫紉機。
江輕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包子,也不覺得自己是個無欲無求的“好人”,被人欺負了,只知道忍氣吞聲。
又不是圣母,頭頂光環。
要不是他離南寧市太遠,手伸不過去,他也不會借霍瑾瑜的手來收拾余家那對人渣父子。
剛才打那通電話,也是想探探霍瑾瑜的口風,沒想到都不需要他探,霍瑾瑜一聽他開口說自己家人被人渣欺負了,那個反應比他本人還要憤怒。
毫不猶豫給他出頭。
想到做事雷厲風行的霍瑾瑜,江輕舟眼眸中閃過一道光,很亮,很亮。
下午四點左右,江輕舟已經候在高鐵站出口處,他的身后站在一人身材高大魁梧的黑西裝男。
是霍瑾瑜派來的人。
四點二十四分,江輕舟接到了人,看到江家一家三口一個不少出現在他的視線里。
江輕舟快步迎上去,挨個喊人“大伯,大媽,月紅姐。”
他的目光在江大伯、江伯母、江月紅身上打量了一圈,三人眼眶都是紅的,眼底黑眼圈很重,神色看著一個比一個憔悴。
江大伯面色還泛著不正常的紅色,看的江輕舟心里一緊,忙道“走去醫院。”
黑西裝男眼里有活的,伸手接過江伯母和江月紅手中的行李箱。
江家三人組轉了轉眼珠,看著那個身穿筆挺的黑色西裝,臉上還帶著一副寬大的黑色墨鏡,具體長相看不清,但看穿衣打扮,特別像電視上某種混黑澀會的成員。
江伯母小聲問了句“舟舟,他是”
“黑大哥是霍瑾瑜的人。”
黑西裝男“。”他穿一身黑,不代表他也姓黑。工作需要。
江伯母哦了聲,恍然道“原來是小霍的人啊”
江家三人望著黑西裝男將他們領到,一輛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豪車前,表情突變的十分拘謹、不安。
江伯母又對著江輕舟小聲喃喃道“舟舟,這車的也是小霍的”
江輕舟嗯了聲,沒有多做解釋。
本來還有一肚子話要問的江伯母,看了眼豪車,又看了眼黑西裝男還是先不問了。
就這樣,第一次坐上豪車的江家三人組,全程保持沉默。
豪車一路開進霍家旗下的私立醫院,黑西裝男將他們送進了一間堪稱五星級酒店的病房,功成身退去和霍瑾瑜交任務去了。
除江輕舟外,江家三人瞅著眼前裝修富麗堂皇的“病房”,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