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起初的確是欺騙。但在和你許下一起離開這里的諾言之后,你看向我的眼神是對我的需要與依賴,之后想要幫助你的每一次,都出于我的本心。你有那么一點可能原諒我嗎”
“江逢之,說這些話沒有意義。”顧柒握緊了手中的畫卷,看向江逢之道“無論是你還是江知鈺,那些事在我看來都過去了,我真的不在乎了。”
江逢之又追問“那你現在在乎什么”
顧柒朝他淺淺笑了笑“我在乎的東西,從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守護她愛的、也同樣愛她的人。
讓他們過得幸福,她也會覺得幸福。
只是她曾經,短暫的把江逢之也同樣歸為了這類人。
好在錯誤及時糾正。
說出謊言的人不是她,問心有愧的人不是她,所以至今放不下的人也不會是她。
話都已經說到這了。
顧柒也干脆挑破道“我希望不會聽見你拿你我兩家所說的聯姻說事,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可能聽他們的安排。”
江逢之看起來還要說些什么,可是就在此刻,不遠處隔著一扇門,卻突然響起了非常劇烈的聲響,似乎有很多東西都被摔在了地上,里面的人正在發怒。
顧柒的目光看了過去。
傳出奇怪聲音的是江知鈺的房間。
隔著門又傳來江知鈺的怒吼
“你們這些廢物連一只受傷的狗都看不好你們也去死好了”
江逢之臉上露出一抹煩躁,壓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話,改口道“知道了,我先送你回去,至于其它,下次再說。”
很顯然,江逢之是在刻意掩蓋什么。
顧柒足夠聰明。
至少在這一瞬間,她就想到了這些年在江家,不知道多少只突然消失的寵物。
這一刻,它們消失的原因也變得顯而易見。
她什么也沒有做,只是向樓下走去,選擇不多管閑事。
她改變不了江知鈺。
她或許救得下來一只,但是江家想買一只新的寵物送到江知鈺的手上,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江逢之想要送顧柒離開。
可是在剛下樓的時候,卻就被父親江安國叫住,說有公司的事情要和他說。
在顧柒看來,江安國也同樣是個深不可測的男人。
在面對她這個害自家女兒名聲盡毀的罪魁禍首,他也能露出和藹的微笑和她客套幾句,就像什么也沒有發生過,在他看來顧柒只是一個懂事又乖巧的后輩。
反觀龔家那對夫妻,遠遠的看見她都把“晦氣”寫在臉上了,時不時就投來厭惡的目光。
最終江逢之還是沒能如愿送顧柒離開,和父親一起重新上了樓。
顧柒也沒有走前門。
因為剛剛聞人景發消息告訴她,關于他們都來到了江家這件事已經有人爆料到了網上,所以門口也有記者在圍堵。
顧柒則是告訴聞人景如何行駛,等會在別墅的另一個門見。
顧柒走過了一片高爾夫場,才終于來到了江家別墅的后門。
這里是大片空曠的地,在顧柒有記憶的時候倒是種了不少花草,只是平日里也沒人過來,雖然專門請了園丁打理雜草,如今也還是荒廢了不少。
門一般情況下是鎖著的,也不會有車從這里進,是一份非常清閑的工作,還有個保安坐在亭子里玩一整天的手機。
顧柒剛想走上前,拜托保安開一下門讓她從這里離開,卻突然聽見了狗叫聲。
“汪汪唔唔汪”
顧柒腳步頓住,順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是一片半人高的草叢。
顧柒試探性地往那邊走了過去,便看見了一條白色的大尾巴在空中搖啊搖,根本沒被完全擋住。
她又走近了些。
草叢里蹲著一只狗
還有一個人。
男人出現在江家的宴會卻沒有穿西裝,而是一身黑色沖鋒衣,戴著口罩墨鏡全副武裝,一只手按住那只薩摩耶,另一只手拼命按住它的嘴,不讓它發出一點聲音。
但是當顧柒發現他們的時候,男人的臉雖然被擋住了九成,可顧柒還是能夠從男人的臉上看出一絲尷尬。
顧柒覺得奇怪,剛想問些什么,卻突然在看見可愛的薩摩耶腿上有血跡的時候往后退了一步,道“你是什么人”
莫非他是幫著江知鈺虐待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