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白白被顧柒毀了星途和人生,她卻不用付出一點代價。
她這些年都那么聽母親的話,可是母親并沒有能力讓她一路順遂。
畢竟
她的母親也不過是被男人利用玩弄的犧牲品。
家產自然是哥哥的,她知道自己爭不過。
與其以后繼續做聯姻的犧牲品受別人操控,不如選龔玄安,至少嫁進龔家,她還能掌握絕對的主動權,為自己搏一搏。
于是她再次抬頭,堅定道“我嫁。”
*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過于順利。
在送顧柒回家的路上,紅燈處,宋時清停下車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不高興嗎”
“沒有。”顧柒本能否認,道“可能是累了吧。”
“沒關系,不愿意說就不說。”宋時清說著從車里拿了幾顆糖遞給顧柒,道“吃點甜的嗎心情可能會好一點。”
顧柒接過糖,剝了一顆塞進嘴里。
沉默幾秒之后,她問道“你怎么知道。”
算是間接承認了,她的心情的確不算美妙。
宋時清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回答“你眉頭皺得都快夾死蒼蠅了,你看眼后車鏡就知道了。”
顧柒聽從宋時清的話,抬頭看了一眼后車鏡里的自己。
緊皺著眉頭,板著張臉,一副“生人勿近,熟人更該滾蛋”的表情。
她最近天天對著鏡子練習微笑,被姜樂川夸看起來有親和力多了,已經很久沒看見自己露出這種淡漠表情了。
于是顧柒想了想,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只是沒有想到,她有那么恨我。不對是我想不明白她哪來的理由那么恨我。”
明明一切而已的開端,都是由江知鈺而起,她有如今也是自作自受。
顧柒想過。
江知鈺也算為曾經的行為付出了一定代價,自己是不是也該像勸梔子的那樣,也將這一切翻篇了。
她答應和宋時清合作,也相當于把這個決定權交到了江知鈺的手上。
婚約就是誘餌。
如果江知鈺不再對她心存報復,那么就不會繼續和龔玄安的婚約,做出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行為。
如此,她也便徹底放下。
可江知鈺還是江知鈺,哪怕經歷了這么多,也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輕而易舉上鉤,為了讓她“受罪”,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人生。
“惡人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錯誤的,他們只會認為別人受到傷害后居然敢反擊是不識好歹。”宋時清看向了顧柒,有些繼續道“但另一方面,他們又清楚受害者受到的傷害,自認為彼此之間是不死不休的關系,所以只能占據主動地位,在這段較量中永遠不讓自己吃虧。
但他們卻不知道,比起無意義的輸贏,很多受害者想要的只不過是真正的懺悔與力所能及的贖罪,以及一句出自真心的對不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