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周唯月的爸媽沒有第一時間同意之外,其余幾人的父母都痛快地點了頭,畢竟一起出去玩的人多,又是繁華大都市,沒什么好擔心的,而且他們幾個人也都不是小孩子了,一個個過完年后全都奔十八,再沒點防范意識和自理能力么再者說了,東輔這邊的過年習俗主要集中在大年三十和初一初二這三天,他們幾個初三出門初七回來,既不耽誤過年又不耽誤開學,也沒理由不同意人家出去玩。
周唯月的爸媽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點的頭。其實他們原本是不想讓周唯月跟著一起去的,一是擔心女兒的安全問題,二是擔心自己女兒會給別人添麻煩,但是架不住周唯月一直哭鬧,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鬧得年夜飯都不吃了,怎么勸都勸不好,她爸媽無奈之下才同意了,不然總不能讓孩子傷心難過地哭著過大年吧
父母的“通過票”全部拿到手之后,大家就開始查路線訂票了。
嘎隆縣沒有火車站,只有一個小汽車站,所以他們只能先前往d市然后再倒其他交通工具前往嘎隆。
d市雖然有機場也有高鐵,但是春運期間的火車票實在是緊俏,別說一口氣搶五張票了,就是一張票都搶不到,連商務座都沒有了,所以司徒朝暮他們五個只好去購買價格昂貴的飛機票。
好在過年嘛,大家手里都有點兒小錢,買張飛機票還是綽綽有余的。
為了節約時間,五人化身成了“特種兵”,買了初二晚上從東輔出發的飛機票,在初三的凌晨兩點落地d市國際機場,然后火速前往汽車站,買完票之后就地在汽車站的候車廳里面休息睡覺,定了五點半的鬧鐘一天之中唯一一趟通往嘎隆縣的大巴車在清晨六點準時發車。
大巴車行程15個小時,大半程全是盤山公路,全程平均海拔三千二。
最開始那幾個小時里面,司徒朝暮他們五人都沒有異樣的感覺,因為折騰了一路實在是太太太累了,所以大家幾乎是一上車就睡著了,并且一個比一個睡的死,腦袋磕窗戶上都感覺不到。
睡醒之后,胸悶暈厥的感覺就隨著大巴車的搖晃和顛簸逐漸強烈了起來,但他們五人中沒有一個人是因為高反而暈的,全都是被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曲折路況給繞暈的。
在東輔生活了那么多年,真是第一次體驗這種比過山車還要暈眩刺激的項目。
并且眺目所望,極盡是山,各種各樣的山,黑的、灰的、黃的、青的、高的、矮的、平緩的、嶙峋的、石體光禿的、覆蓋著白雪的像是捅了山精的簍子一樣,捅出了十萬大山。
最初,幾人的感情還都挺興奮,一邊趴在車玻璃上照相一邊驚嘆地“哇哇哇”,因為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山,尤其是險峻又連綿的雪山,簡直圣潔極了,也震撼極了,像是闖入了不染凡塵的人間仙境。最震撼的當屬大巴車行駛至山脈最高處時,周遭云霧環繞,仿若一伸手就能觸及青天。
但是看著看著,就看習慣了,外加暈車嚴重,無論如何也興奮不起來了。
晚上九點,大巴車終于抵達了目的地,司徒朝暮他們五個一下車就蹲在路邊狂吐了起來。在車上的時候也沒胃口吃什么東西,所以他們吐的全是淤積在胃中的酸水。
吐完了之后,又癱在路邊緩了好久,五人的七魂六魄才緩緩歸位,腦袋卻始終是暈乎乎的。
聞鈴從背包里掏出了保溫杯,喝了一口溫水,然后,長長地呼了一口氣,苦不堪言地說了句“早知道這么折騰,我就不來了。”
廳響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由衷而發“我也是。”
裴星銘看向了司徒朝暮,臉色難看的堪比尚未熟透的青橘子“我一點兒都不夸張,我的頭現在像是被門擠了一樣暈。”
周唯月抱著膝蓋,弱弱地接了句“我也很難受。”
司徒朝暮也沒想到這一路能這么折騰,身體難受,心里愧疚,自責不已地對大家說“對不起呀,真的很對不起”
聞鈴又嘆了口氣“哎,算了,來都來了,還能怎么辦先找個地方吃飯吧,然后再說幫你尋夫的事兒。”
司徒朝暮“”幫我尋什么你再說一遍
廳響立即接了句“就是,再不吃飯都要餓死了,尋夫未遂而中道崩殂。”
司徒朝暮面紅耳赤,忍無可忍“你們可別亂說”
裴星銘挺嚴肅地附和了他妹一句“就是,別亂說話,玩笑更不能亂開,傳出去多難聽啊我妹的名聲和面子往哪放咱們就是單純地來找我兄弟玩的。”
司徒朝暮突然好感動“哥,還是你明事理”
裴星銘“我肯定明事理,你最多就是個暗戀,人家小宋真不一定會搭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