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與堤安頓好幾人之后,就去廚房做飯了,宋熙臨原本想去幫廚打下手,卻被顧與堤制止了,讓他留在廳堂陪客人。
廳堂雖然不大,但被收拾的很干凈,整齊有序,雜而不亂;裝飾也很精心,柜子和桌面上全披著手工縫制的彩色毛毯,凳子和沙發上放置著柔軟厚實的毛織坐墊,窗框上擺著透明玻璃瓶,里面插著漂亮的干花。
并且這間屋子內所有的家具全都是實木打造的,風格還極其統一,一看就是出自同一木匠之手。伸出手摸一摸桌面,質感沉穩又結實,做工又極其精細,在物欲橫流的現代化都市中真的很少見了。
但家具和裝飾并不是這間堂屋中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令人目不暇接的是懸掛在四面墻壁上的各式各樣的中國古代冷兵器。
別說裴星銘和廳響這種中二少年了,就連司徒朝暮她們三個女生都看呆了。
裴星銘和廳響幾乎就沒放開過宋熙臨,一左一右地把他夾在中間,看到一件新鮮兵器就問一句“這是什么東西你會用么”
宋熙臨并非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術業有專攻,他最擅長的冷兵器只有雙手長刀,還是為了更好的鍛刀才學的刀術,余下的兵器僅僅是略知一二,所以大部分時間都在回答“不太會。”
但不管他回答什么,裴星銘和廳響都會興沖沖地接一句“有空教教我倆唄”就好像壓根兒聽不懂“不太會”是什么意思。
司徒朝暮她們仨沒有這倆人那么異想天開,更不想成為江湖大俠,好奇地看完所有兵器之后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別處。
聞鈴喜歡鋪在桌面上的彩色毛毯,周唯月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放在屋角地墊上的那一堆積木玩具上了。
司徒朝暮則是一直在觀察這間屋子里面的家具真是神奇,明明全都是一些最基本、最簡潔的樣式,卻又出了奇的好看耐看。
他們之前搬新家的時候,她爸媽曾逛遍了東輔大大小小的家具市場,為了就是尋找這種樣式簡潔卻又處處彰顯大氣的家具,但卻次次鎩羽而歸。
曾經的她也不理解她爸媽為什么會對這種一點兒特點都沒有的家具會有這么大的執念,現在才明白了,原來只要工藝到位,再簡單的樣式都能被打造的出奇優美。
司徒朝暮情不自禁地拿出了手機,對著整屋的家具照了一張照片,發到了一家三口的微信群里,然后才發現碧嶼村里面的信號是真的差啊,就連那碩果僅存的兩格信號也斷斷續續的,時不時地還會變成一格或者沒有。
照片才剛發送到一半就變成了感嘆號。
算了,不發了。
司徒朝暮重新把手機揣回了兜里,然后,瞧了一眼宋熙臨的背影,思索片刻,開了口“裴星銘,你問問那個誰,這套家具是在哪兒買的”
裴星銘一愣,心想那個誰是誰啊
然而還沒等他想出答案呢,“那個誰”就主動回答了問題“我姥爺自己打的。”
裴星銘恍然大悟哦,原來我臨子兄就是“那個誰”。緊接著就無語了起來,對司徒朝暮說“那你直接問宋熙臨不得了”
司徒朝暮面不改色,只看著裴星銘“我不認識你說的這個人。”
宋熙臨“”
廳響和聞鈴對視一眼,也不說話,用眼神交流八卦。
裴星銘試圖打圓場“哎呦,你都來人家家吃飯了,還說不認識人家”
司徒朝暮“又不是他讓我來吃飯的,是阿姨讓我來吃飯的,他讓我滾。”
宋熙臨“”
裴星銘無奈地看了宋熙臨一眼,嘆了口氣,又聳了聳肩你惹她惹太狠了,我也沒辦法了。